“说吧，绾瑜又作什么妖。”到了约定地点，冉夜就有些烦躁，语气不善的问。
“你怎么了？”就算是粗神经的墨离，也发觉到冉夜有些不高兴。
冉夜像是没有力气似的，靠着身边的墙根就坐下去了，说道：“如果你刚听别人吐槽过一顿，又要再听另一个人吐槽，你也不会太高兴。”
而且是在自己也对沐寒秋有心的情况下。这一句冉夜没法说出口。
“那……你还听吗？”墨离有些犹豫。
“来都来了，路上的点卡都烧过了，不听点东西，不是白浪费？”冉夜支着下巴，歪过头，“我可是信奉投入就要有收获的金牛座。”
“行吧。我想想从哪说。”墨离抬头思索了一下，说道，“小绾觉得，自己被大家排挤了，就说不想玩了。”
“她现在这一顿骚操作，本来没想排挤她的，现在都不爱搭理她了。”冉夜直接怼了一句。
“怎么能这么说呢。”墨离想辩解。
“以前就说你神经粗，恋爱方面雷达接收信号不好。现在可不就显现出来了。”冉夜叹气。
她这个学姐平时什么都好，但是对八卦啊，别人的小心思特别不敏感。你要有事不跟她直着说，她自己是绝对不能转过弯来的，又或者等她自己想到，不知道多久都过去了。
墨离自己其实还有些不服气，鼓着腮帮子问：“那你说，你看出什么来了。”
冉夜手扶在膝盖上，用手指敲打着膝盖，一字一句的说：“先说小沐。这些天不管是游戏里的盟会频道还是线下聊天群，大家不管在说什么话题，只要是小沐和泠清在讲话，绾瑜就要插进话题，你发现了吗。”
墨离绞尽脑汁想了一下，不太确定的说：“好像……有点印象？”
“你就当有为前提吧。当绾瑜加入话题之后，小沐要么下线，要么潜水，你发现了吗？”
墨离犹豫一下，点点头。
“再跟你分享个情报。前几天，有一天你们上班人都不在，应该是绾瑜说她旅行刚回来吧。那天小沐私聊我，说打不打小五连刷。我本来以为是他一个人无聊想刷小五打材料，结果他说是绾瑜要他带带小五，他组了我之后绾瑜也进组了。两个重点，第一，我在线的时候只有我和小沐在线，绾瑜不在；第二，我进了小沐的组之后半分钟不到绾瑜完成了上线到组队的过程。”冉夜一摊手，问，“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两个保持着线下私聊。绾瑜肯定找过小沐要他带打副本，但是从小沐这些天聊天都躲着绾瑜的状况看，小沐大概不太想跟她单独接触。但是作为以前还不错的朋友，告白失败就把人当空气冷着的事，小沐这个烂好人做不来，于是就拉了我做陪打。”说着，冉夜啧了下舌。
“呃……”
冉夜站起来，烦躁的踢了一下墙：“凭什么要我去给他们做电灯泡啊，他们要好要歹的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次副本尴尬死了好吗？他俩全程互相不说话，或者各自跟我说两句就没话说了。两个野组的老哥也是话少型的，我就没打过这么无聊的本。”
“冷静，辛苦了……”墨离只好这么说。
“依我说，绾瑜她哪是在乎盟会里其他人愿意不愿意跟她玩啊，她根本就只是在乎小沐，她在乎小沐是不是愿意跟她玩。”冉夜冷笑，“可是我瞧着，小沐似乎躲她都躲不及。她这是还不死心，想往上凑呢吧。”
“你也别这么说她。”墨离有些局促的替童绾瑜辩解，“她之前还跟我说，她在游戏里，也就跟我和小沐熟悉，其他人都不熟。小沐要因为告白的事突然不理她了，她觉得就孤单的只认识我了。”
“你可打住吧。不熟？云青、泠清、舞风她说不熟我信，都是这个游戏才认识。她在这游戏之前，跟我认识也有一年了吧？天天一个群聊天呢，你跟我说不熟？”冉夜撇嘴。“你就当我挑拨离间了，我觉得就连你，跟她认识这么久，她都未必把你放在心上。”
“别别，你不要这么说。”
“所以呢？她现在就各种作妖，想引起别人注意？最好是小沐的注意？然后让小沐对她上心吗？”冉夜双手交抱在胸前，摆出了一副半防御半攻击的姿势，“你看她，连托你约好的副本时间都可以随意迟到，迟到了不跟等她的人道歉，还随便打断别人指挥的话。副本攻略不提前看，讲解也不听，不停的在盟会频道刷屏，在副本里做毒瘤。她哪点像顾及到过你的面子，顾及到过其他人的感受了？”
冉夜的话，连墨离也没法解释，只好沉默。
“再给你说一个事吧。赤蝎，现在不是在你那里吗。”冉夜像是被恶意侵占了心神，不由自主的就说了水泠清的秘密。
“嗯？怎么了？”
“那天，小沐Rll到之后，第一个给的人是泠清。因为泠清拒绝了交易他才说什么要给点数第二的人。最后云青也不要才给了你。”冉夜不知道自己现实中的脸上什么表情，她只想笑，冷笑，笑童绾瑜，也笑自己。
“小沐，可能真的对泠清有那方面的好感。一个人下意识的选择和行为，最能表现出来。”
冉夜开始像个演讲家一样，一边犹然的踱步，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你看，当时的场上四个姑娘。论理，如果他真的不想要，直接不参与Rll点也可以，可是他Rll了。你愿意相信他只是为了自己好玩也可以。但是我是不是可以推测，他本来就是想为某人多增加一分得到的机会？”
“你是说……”
“对，他就是想帮某人Rll，然后再给对方。可是那个某人似乎没有接收到他的信号，又或者接收到了，但是出于矜持，拒绝了。”冉夜的语气里带了嘲弄，“最初我也只当他是想Rll点玩玩的，可是后来听泠清说了这事，我才觉得未必是这样。要论熟悉，你跟小沐认识的时间比我们都长，他如果要给谁，给你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就算我和泠清，平时你们下线早，有时候我们三个人聊天到挺晚，那跟你也是不能比的。”
说到这里，冉夜心中更苦涩，只有她，是最不被记住的人。也只有她知道，她当时只是对Rll点最低，没机会得到赤蝎的遗憾，到明白真相时，心里的那种苦闷。
“我倒是好奇了。小沐到底是怎么个想法。他要是对泠清有好意，那就好好的追人家。一边保持着让外人觉得有点什么的暧昧，一边还和绾瑜那边不清不楚的。绾瑜现在总要在泠清跟小沐讲话的时候插一杠子，有什么用？小沐现在都绕着她走了。反正她本来的目的就是小沐吧，都这样了，她A不A的，有什么意思？想怎样就怎样，你就随她去吧。”
冉夜觉得，这真是她说过最自私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