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湾怀着激动的心情，用颤抖着的指尖戳开了语音条。
说是颤抖可能都不恰当，问就是她差一点就点歪了。
“可导一定连续，连续一定可积，连续一定有界，可积一定有界，可积不一定连续，连续不一定可微，可微一定连续，偏导连续一定可微，偏导存在不一定连续，连续不一定偏导存在，可微不一定偏导连续，二阶混合偏导连续的偏导相等，偏导一个连续一个有界函数可微。”
耳机里传来了沈经焰不疾不徐的声音，只瞬间就充斥了莫小湾整个大脑。
她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就当机了，其他的什么也不想，只想他此时就在她的面前。那她可以不要什么矜持，不要什么面子，冲到他面前抱抱他。
还想长高一点，能够得着他的脑袋，揉揉他的头……
莫小湾反反复复点开好多遍，仿佛能感觉到是沈经焰用着低低的沉稳的声音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在自己耳边说话一样。
远在天边，也近在咫尺。
这怎么睡得着啊……
您确定你这样做对么沈先生？
又多听了几遍，明明他是一本正经的说话，莫小湾却笑得打跌。
沈经焰同学是吃可爱多长大的吗？这个人的可爱已经超过了她能够承受的极限了好吗？！
为什么有人能够一本正经的干这种事？！
高等数学做错了什么！？
“宝贝，你这样我更睡不着了……”
莫小湾一激动连“宝贝”这样的词都打了出来，完全是她和赵漆漆说话时的语气，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撤回不了了。
那边一下子安静了，莫小湾突然清醒了一下，瞬间有一丝丝害怕。
随后过了会儿又是一条消息。
“不行吗？那这个呢？”
她点开，显得比刚才沉稳了许多。
“石室诗士施氏，嗜狮，誓食十狮。施氏时时适市视狮。十时，适十狮适市。是时，适施氏适市。施氏视是十狮，恃矢势，使是十狮逝世。氏拾是十狮尸，适石室。石室湿，氏使侍拭石室。石室拭，氏始试食是十狮尸。食时，始识是十狮尸，实十石狮尸。试释是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莫小湾完全不能控制自己了，她一边在床上打滚，一边手抖着在对话框里打着：“你这个小妖精，我的腹肌不要钱吗？”
“？”
“腹肌？”
莫小湾给赵漆漆去了一个电话：“哈哈哈……漆漆救我……”
“滚！嘟……嘟……”
……
直到入睡之前，莫小湾都还在循环播放两个语音条。
一遍一遍，乐此不疲。
天夜市的夜晚没有云，月华没有阻隔地缓缓倾泻到她的窗台。
乳白色的，柔和的，和窗台上的照片仿佛遥相呼应。
照片里也是一个月亮，端端正正的在上面放着。周围有两朵云，被月光映成彩色。仿佛隔着照片也能体会到拍照人的心情，一样的静谧与温暖。
月亮背后的字只有窗台的大理石才能窥得。
可他的字迹早就同月亮的模样一起，一并刻在了她心里。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今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