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情很麻烦吗?需要帮忙吗?”顾时谦见她的愁绪,还没见过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必。”淳于季汝摇了摇头,温笑了一声,便望向窗外,不再发一言。
顾时谦哪看不懂她不想再说,便静静的坐在一旁,每当到了这个时候,他的那种无力感愈发强烈,总是被她拒千里之外,走不进她,只能慢慢的陪着她,直到有一日她可以对他敞开心扉。
牧城幻生阁也一贯按照北都城的幻生阁,建筑在远离人群中边远地带,依水而建,极有北地的特色,只是牧城终归是边远地方,没有那么富庶,生意也不是那么热闹,所以便小了些。不过淳于季汝的住处还是十分宽敞,极尽财力,怎么舒适怎么来,丝毫不委屈她。
“阿影与枫晚可回来了?”那管家在前面恭恭敬敬的的带路,淳于季汝开口道。
这问的怕是就是中午那坐在饭桌上一男一女吃着饭的少年与小姑娘,连忙道:“这个不曾注意,下午并未有人上门。”
“嗯。”淳于季汝不再开口,颜色不变,淡淡的不理任何人。
一行人走了不久,便来到一个小院前,这院子由一层结界关着。
“大人,这里我也进不去。”那管事儿的只能带到这里了。
“无妨,”淳于季汝直接上前,试了试伸出手去触碰那结界。
“小心。”顾时谦一个不查,淳于季汝伸出去的双手便刺出一滴血出来。
那血恰好滴落在结界上,四周空气涌动,推着她上前直接进了结界中。结界也迅速合上,不再让任何人进去。
“这是?”顾时谦问那管事儿的。
那管事的也奇怪,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立即道:“大概是公子留了什么要给大人,您且随我来。”
“有劳。”两人互相不明修为,顾时谦不会天真的以为对方是个管事的就罢了,那管事的也不会以为跟在大人的身边就是个简单的人物。
青衣本就是幻生阁的一员,在哪都好。
淳于季汝进了那院中之后,便是肉眼所及都是绿色。种植的都是珍惜名贵植草,悉心排列,错落有致,幽静至极。沿着眼前唯一的小路走了进去。在林间掩映下,里面的景致看不大清楚,只可见那灯火光。
淳于季汝走走停停,看着触手可及的植木碰到手上,心里泛起了许久之前的回忆。
…………
“哥哥,这是什么啊?”年幼的淳于季汝被淳于夏染抱在怀里,认识每一个不知名的东西。
“这是无苦果。”说着淳于夏染摘下一个黄橙橙的果子递到淳于季汝手中,两只小手捧着那果子,也颤颤巍巍的,随时都会掉一般。
淳于季汝闻了闻,道:“哥哥又骗我,那闻着苦极了。怎么会叫无苦果呢?”一副得意的小脸,再为自己能识破哥哥的诡计而得意。
“哈哈~我的季汝真可爱。”淳于夏染笑着捏了捏那张白嫩的小脸,弄出两个红印子,“哥哥没骗你,就是无苦果,闻着极苦,剥了皮,里面极甜。”
“那既然这样,为何要叫无苦果呢?真是麻烦,不如就叫甜果!”
“无苦,无苦,勿苦,据说是佛陀对它的期许。”淳于夏染不厌其烦的给淳于季汝解释道。
“期许?这是为什么?怎么不对我的药进行一番期许,不要苦,要好喝一点。”稚童嫩语,说时无心,听者也只是玩乐。
“你呀!传闻是有一天佛陀在无苦树下修行,被青涩的无苦果砸了,尝了一口,可谓是人间最苦,便为它许下名字,名无苦,希望果实成熟后便不再苦。”
“那这果实长大了,就真的不苦了吗?”淳于季汝问道。
“是吧,我也不知道。”淳于夏染笑眯眯的看着信以为真的妹妹。还是稚童最天真。
“那佛陀怎么会贪口腹之欲呢?不是说佛陀最是无欲无求嘛?哥哥,那真是个不正经的佛陀。”淳于季汝的脑回路显然不同于常人。
淳于夏染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妹妹说的是,是个不正经的佛陀。哈哈~”
回忆戛然而止,笑意还挂在脸上未消。淳于季汝回神儿。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了啊。”淳于季汝叹道,这周围许多东西,她都有记忆,也都是哥哥手把手教给她,一点一滴,都没有忘记。
又继续深入,前方渐渐开阔,一株高大的树木立在那里,枝繁叶茂,下面还建着一个石桌,周围几个石凳,上面放着一壶酒,和几个酒杯。
左右分别有几间屋子,只有离得近的屋中灯火未消,“哥?”
许久过后,依然无人回应他,没有任何变化,淳于季汝心中有些失落,刚准备上前一步,树上掉下一个酒瓶,就落在淳于季汝的脚边,险些砸到淳于季汝。
“哥,你差点砸到我了。”淳于季汝自己都没有发现,心里瞬间变得高兴许多。
“啊,你来了啊。”淳于夏染从树干上一跃而下,刚睡醒,还有些迷糊,醉醺醺的。
“你在这儿专门等着我来啊?”淳于季汝自然的坐下,给自己倒了些酒,扑面而来的酒香浓郁,醇厚。淳于季汝便等着那男子慢慢的坐在那里。
“怎么能这样说呢?你哥哥我在这里正好路过,谁要来看你个臭丫头!”淳于夏染没带面具,面对自己的妹子,又是在自己的地盘,自然惬意了不少,少了些拘束。
眉目间颇为飘逸,长的自然俊逸极了,神色颇柔和,只是离得近了才能看出他的冷清,不过面对唯一妹妹,自然温柔异常。那双与淳于季汝相似的眸子也是极为吸引人的。
之前她没有恢复的那段时间,淳于夏染想了许多方法,现在总算好了,终于可以轻松些,却出现在这里。
“那哥哥接下来还要去哪?”淳于季汝盯着淳于夏染道。
“怎么?嫌我碍事了?还要赶我走啊!”淳于夏染心里不得劲,又开始拿起随身酒壶灌起酒来。
“不是,只是许久不见哥哥,有些想念。每次你都躲着我,不肯相见。”淳于季汝认认真真的说道。
淳于夏染拿着酒壶的手一顿,妹妹还是那个妹妹,没有变,唉~要是她还小多好。“咳咳~那随着你来的小子是怎么回事?”说话的语气不算多友善,不过对着妹妹,狠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