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手段,夏木不愿意用在典赴缇身上,不仅仅是因为典赴缇这人确实算得上有原则,讲大义。
事实上如非万不得已,能不搞奴役,就尽量不搞。
被奴役的屈辱,会是一生的创伤。
生命的意义,不仅仅是只有活着。如毕风澜那种没有尊严的长生乃至永生,又有什么意思?
但是对于许子越等七人,他必须这么做,否则楚家先前那一幕,必然会上演。
轻重缓急,夏木从来都不会含糊。
其他宗门,是不是也即将上演曾经发生乾丰宗的这些事?
想到这里,夏木更有一种紧迫感。
他尽量使得自己的表达,不会触碰到禁忌:“典师伯,被操控,未必就是坏事。”
“我给您说一个最简单的道理。是不是每逢生灵涂炭,往往就会催生一大批杰出人物,以及杰出的修真明?这就是他们的初衷。但是我不认为,这种催生,非要在人与人之间展开。”
“我想改变这种现状,通过妖兽之争,转移矛盾,壮大自己,然后吞并所有能吞并的势力,让这种自相残杀的局面,自我们手中而止。”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放过楚家的原因。要斗,去跟妖兽斗,不日您就会看到,楚家会打出一片天来。”
“这个过程,一定很漫长,师父这一代人,不够!还需要我再经营数千年。随着疆域扩大,想要杀伐果断,震慑四方,分权制只会越来越暴露出它的弊端。这就是改制的初衷。”
“师父在凡界的时间,最多还有二千一百年,但是如此短的时间,不足以让我成长为足够强大的修士,按祖宗规矩,轮不到我当宗主,那新宗主会不会支持这一政策?我没把握,所以君主制,必须执行!”
“您可以把这次改制,当成是战时临时法案,只不过这场战争,跨度会持续数千年而已。”
“您放心,君主制,自师父起,自我止,不会再有第三代。”
“当我离开玉衡界时,如果有必要,我会如当年玉灵宗卢庭渊上仙那样,解散这个极可能已经很庞大的帝国,带走乃至摧毁一切可能形成绝对武力的外在因素,将本来就已经完备的祖制还给乾丰宗。”
当年的玉灵宗,其实比乾丰宗还牛逼。
哪知卢庭渊横空出世后,以一个非常荒唐的理由,把玉灵宗给解散了。
“成往坏空,是自然铁律,没有永恒的宗门,还不如现在就散了。”
他就是有这么任性。
因为他拥有绝对天赋,得到了来自仙域上宗的支持。从而活生生地把偌大玉灵宗整成了如今这种要死不活的模样。
夏木至今都不清楚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而只能猜测,这可能和他证道有关。
卢庭渊敢任性,是因为有仙域大佬撑腰。
谢磊敢称帝,同样是因为他能对乾丰宗形成绝对的武力压制。还有夏木这个古往今来的第一人撑腰。
这就是强权的任性。
这种任性,事实上对宗门的伤害,会非常大,后人如果炮制,乾丰宗必然会陷入内乱,最终分崩离析。
但是夏木评估过,牺牲根本不可避免,只能尽力做到代价最小,而改制,恰好就是最优选项之一。
只是要人类主动挑起和妖兽之间的战争,谈何容易!
首先需要的,就是一个将与妖兽之间的战争贯彻到底的领袖。
这个领袖,只能是谢磊和夏木及其周边熟识之人,对这场战争的意义,有深刻认知的人才行。
如果不改制,必然会出现如夏木当初修妖时那样,没完没了地提案,决议,再提案,再修订。
而且谢磊最多连任一届,不到四百年,宗主就得换人,为了把计划执行到底,谢磊一样得改制。
反正都得改,还不如索性来一次更彻底的。
其次,就是需要动力,人类向妖兽主动发起进攻的动力。
不得不说,谢磊裁决者的身份,给他执行计划带来了可操作性。
达溪城那处宝藏,本来就属于他用来养这一代狼崽的仓,有多少资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