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彭的侏儒听到这里,没有任何反应。
那女孩见侏儒并没有生气,便继续说:“你费劲把它们搜罗来,又是养又是喂,非得等养亲了,你才动手。我有时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成本太高了!”
那侏儒还是阴着脸,没有说话。
“有一次,我趁你出去了。在家里难受得慌。我没忍住,就挑了了一只还没养熟的灰崽子。你不知道,它那么使劲的挣扎!把我手都挠坏了!”
她把手里的白猫丢在地上,猫咪顺势便轻盈地离开。女孩嘟着嘴,撒娇似的把手伸给了侏儒,可她的眼神冰冷异常。
那侏儒敷衍地抚摸了几下她手上的伤痕,便不再搭理她,她知趣抽回了手,转过身背对着侏儒,嘴角下撇,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那只叫小黑的呢?你跟我说过,你喜欢它。”侏儒问道,他没看到女孩的表情,语气平静。
“啊!那次可以说是一种艺术。我用电的,跟你说过,你又忘了。”那疯女孩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像侏儒展示了手中一直拿着的电击枪。
“真有你的。”侏儒不置可否地说道。
脚边的白猫亲昵地蹭着她的脚,她转过身,又把猫抱起来。
“你不知道,它喜欢我又怕我!这么复杂的情感,那时它眼睛里的光有多么漂亮!我只想看看它能撑多久……”
我心下一惊,不想再听那家伙絮絮叨叨,脑子里出现了几年前闹得沸沸扬扬有人虐待动物的新闻,深知这世界并非所有人都善良。
考虑到现在的处境,也无法想象自己再在这里呆下去,会是什么结果,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趁两人相聊甚欢,我试着动了动脚,发现自己已经恢复大半知觉,后背却又一小块皮肤火辣辣的疼。
那疯女孩刚才肯定也是用电击枪将我击倒的。
我悄悄坐起来,想走,却险些被身下的软垫弄得失去平衡发出动响。
我歪头一看,身下竟然是一堆皮毛。
强忍恶心,我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才没发出声音
“……崽子一直在笼子里疯跑,想逃来着,但直到最后一刻都没冲我龇牙……老彭!你说,你养的那些猫,都不摸,平时也不照顾的。没感情和,死前只是直愣愣盯着你,龇牙咧嘴,这多没意思。”
那疯女孩说完,把手里的白猫放在地上,轻轻安抚,那猫咪乖巧地侧身躺下去,信任地翻过肚皮来,模样像一团雪球一样,甚是可爱。
“它们死前看着你的时候,你什么都感觉不到?”那侏儒问,那语气值得玩味。
“能感觉到什么?它们恨我?怕我?我跟你说,老彭。我一开始还觉得跟着你好玩,现在啊,觉得这猫啊狗啊的都没什么意思,它们是人吗?它们有感情吗?和摔烂一只杯子有什么区别?”
说完,女孩便抬起了脚......
我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耳膜里传来声音叫我头皮发麻。
那声音代表着信任和恳求。
我闭着眼睛,努力着不发出声音,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流,泪水滚在脸上,也不敢伸手擦
疯女孩失了智了似的对那个侏儒大喊:
“你说!老彭!这和砸烂杯子有什么区别!我天天陪你干这些无聊的苦差事!每天就是养这些畜生!清屎尿,喂那些腥臭的玩意……有什么意思?我是饲养员吗?”
……
过了很久,院子里安静了下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
接着,疯女孩把白猫拾起来,熟练地丢到我所在的角落。
我感受到手边一热,心理防线几近崩溃,只有死死咬住嘴唇才没有发出声音。
现在我可以断定这疯女孩是真个真正的变态。
用犯罪心理学的话来说,她没有同理心,完全无法体会别人的痛苦,这么再发展下去,过不了多久动物恐怕就满足不了她了。
除此之外,纵火,尿炕也是这类人幼年会表现出来的一典型行为。
我眯着眼看见那侏儒费劲地爬上院子正中心的一个旧花坛上。
他点了根烟,耐心地对女孩说:“我不摸那些猫的理由,迟早你会懂的,但不是现在。乖乖,你要听我的,我们不能动她,听我的,把人送走,我们不能碰人,这是原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