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傲这么一说,秦钟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怎么会被抢,教授带着人来找我问路的时候,我还见过鞋子的!”
秦钟紧张起来,徐傲却不知早先发生的事情,只是尴尬一笑说:“虽说在勘探队锻炼,但我刚刚从学校出来……碰到这样的事情,一下子也是慌张了,又被敲了一棍子……”
严语瞪了秦钟一眼,打断了徐傲的自责。
“徐同志,转交给教授的鞋子是左脚还是右脚,你可有印象?教授怎么说?”
徐傲叹了一口气:“严老师,昨晚情况紧急,大家都没头绪,也没……没留意,教授也说了,鞋子不鞋子的无所谓,又没别家的孩子失踪,鞋子的意义并不大,所以……”
“这么说,你们也没法确定到底是左脚还是右脚?”秦大有从旁插了一句。
徐傲反倒觉得好笑起来。
“你们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事?这个节骨眼了,鞋子都不是事,分个左脚右脚更没意义,我看还是找孩子……”
徐傲说到此处,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终于是意识过来,严语是被绑着的!
秦大有察觉到了徐傲的眸光,也不隐瞒,光明正大地说。
“事情是这样的,徐同志你来得也正是时候,我把事情简单跟你说一说,也算是当个见证人。”
“我……我见证人?”徐傲有些糊涂,但秦大有很快就打断了他的话头。
“秦钟昨夜去寻找孩子,在老羊坡下的一个探洞边找到了这只鞋子,我们怀疑是严语害了孩子,横竖也说不清楚,劳烦徐傲同志一起去队里给派出所摇个电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说了不算,派出所的同志会分辨清楚的,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害……害了孩子?怎么个害法……”徐傲是个不懂说话的性子,这句话一出口,秦大有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害了孩子这几个字说出来,性质可就变了,这是确凿将嫌疑栽到严语的头上了!
徐傲许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又许是不想惹麻烦,有些吞吞吐吐地说。
“眼下孩子还没下落,我觉得是不是再找找?上说了,人口失踪,前面的三十六个小时是黄金时间,错过了可就大海捞针那样难找了……”
到底是读人,虽然说话不合时宜,但关键时刻,还是能够一针见血,大局为重的。
秦大有却摇了摇头:“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找孩子,最后还是着落在严语的身上。”
“再说了,咱们的人手不够,也没有派出所同志专业,总不能麻烦勘探队的同志和领导四处奔走……”
“这……”徐傲到底是不懂如何跟这样的老人打交道,更不知道如何拒绝,关键时刻,只好将眸光投向了严语,毕竟他是当事人。
严语尚未说话,林小余已经站了起来,朝徐傲说:“我是孩子的母亲,我信得过严老师,村长要是信不过,可以不用找,我们自己找!”
林小余是柔中带刚的性子,这么多年没人敢欺负她,也足以说明,该硬气的时候,她这小小的身子爆发出来的能量,也是难以置信的。
说话间,她已经去解严语身上的绳子!
秦大有的威信受到了极大的挑衅,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跺脚喝道:“赵家媳妇,你给我住手!”
“你信得过,咱们却是信不过!”
“今天走丢的是你家的娃娃,谁敢保证下次不会走丢别家的孩子!”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关系到整个村子!”
“严语有嫌疑,不是你相信就能放走的!”
林小余也气恼了:“孩子走丢的时候,严老师跟张教授在打探洞,他能有什么嫌疑,你们到底在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我的丈夫,还有……”
“你住口!”秦大有似乎被揭开了丑事,气得胡子都颤抖起来。
“秦钟,二狗,把这疯婆娘架住,徐同志不愿帮咱们摇电话,咱们自个儿把严语扭送到派出所去!”
“这……”二狗有点犹豫起来。
秦大有高声说:“派出所的同志是专门搞这个的,再如何说不清楚的事,交给他们都能理出个头绪来,有纠纷就问官司,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怕什么!”
“咱们这也是为了村里的娃娃着想,为了整个村子着想,都不明白道理是不!”
秦大有这么一喝,二狗和秦钟便不再犹豫。
看着面容稍显扭曲的秦大有,严语紧抿着嘴唇,握着手心里的东西,终于是开口了。
“村长,真要去派出所,不用你们扭送,我自己能走。”
“不过,走之前,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看完之后,如果你坚持要找派出所的同志,我再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