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果然还是聪明的!”
土拨鼠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蹦跳着往前窜,严语也是心头狂喜,然而跟了一段距离之后,严语的脸色开始变差了。
因为土拨鼠的方向,是返回木屋!
土拨鼠可不像李准的儿子,这小家伙似乎一点都不怕火,甚至很享受火堆带来的温暖,出于本性,只怕它是想回到火堆啊!
严语也是哭笑不得,若真让它带回火堆,那可真是弄巧成拙了。
无奈苦笑一声,严语只能弯腰,想将土拨鼠捞回来,然而这小东西竟没了圆滚滚胖乎乎的笨拙姿态,竟是躲过了严语的“魔爪”!
“关键时刻,别顽皮啊小哥!”严语也是急了,这个节骨眼上,这小东西竟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
眼看着渐渐接近木屋,火光又出现在眼前,甚至能够隐约听到王国庆和关锐的对话,严语不得不停下脚步,考虑放弃土拨鼠!
因为自己举着烧的柴火,距离太近的话,随时有被发现的可能!
而正当此时,土拨鼠吱吱两声,竟是拐了个弯,往木屋右侧的一条小道里钻了进去!
“有戏!”严语眼前一亮,恨不得大笑一声,赶忙追了上去。
也亏得这森林如同坟场一般,没有太多氤氲葱翠的植物,灌木荆棘都非常的少,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不然这土拨鼠四处钻来窜去,严语哪里能追得上。
但饶是如此,这些个针叶树的枝桠还是非常的猖狂,长得“张牙舞爪”,一个不小心很容易被刮成花脸猫。
不过身后的火光渐渐消失,严语也就安心不少了。
这土拨鼠皮毛光滑,身子肥硕,又这般温顺,本以为少了野性,没想到跑起来也是“原形毕露”,严语奔走一天一夜,又是摔落山崖,又是遭人袭击,早已疲惫不堪,要不是心中那口气强撑着,还真就跟不上这小东西了。
虽说特地挑了一根比较粗长的柴火,但走了约莫二十来分钟,柴火也快烧到尽头,加上速度太快,柴火已经有些摇摇欲灭的征兆了。
可土拨鼠似乎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几次停下来捋了捋胡须,又继续往前跑。
眼看着柴火要灭,土拨鼠终于停了下来!
严语撑着膝盖,喘顺了一口气,这才抬头来看,这一瞧可是被吓了一跳!
柴火的光没法照耀太远,前面是一颗巨大的枯树,中间是树洞,似乎被拓宽了,树洞里是个石头堆砌起来的神龛,上面供奉着一尊神像,竟然是座不知名的野庙!
“这是什么神……”严语还在踟蹰不敢靠近之时,土拨鼠却已经跳上了神龛,双手抓起神龛上的供品,已经啃得咔咔直响了。
严语走近了一看,心头也是咯噔一下,不寒而栗!
上面供着的竟然是一具干尸,保存极其完好,甚至连眉毛都没掉,皮肤已经蜡化,似乎经过了熏制,穿着一身红黄僧衣,却是个少年模样。
这干尸双手垂着,盘膝而坐,膝上平放着一把长刀,银鞘,虽然已经蒙尘,但仍旧散发着沉闷的光泽,上头的花纹繁复,却极具藏地风格。
再加上走近了之后,严语看到堆砌神龛的那些,全都是刻着图案和符的“尼玛石”,严语越发笃定,这把刀应该是藏刀。
不过藏刀通常比较短小,既能做防身武器,也能做餐具,这么洒脱大气的刀型并不多见,估摸着应该是卡卓藏刀之类的。
供品是一小堆松塔,几个果子已经生出了长长的绿毛,旁边是一只小动物,腐烂得只剩下骨架。
土拨鼠还在啃着松塔,,严语却蹲了下来,因为神龛下有个火盆,里头还有些炭,严语将快要熄灭的柴火轻轻放进去,小心引了火盆。
火头渐渐大起来,光线也变得充足,而堆砌神龛的那些“尼玛石”,图案也是清晰可见。
与寻常“尼玛石”不同,这些石头堆砌成了一个平台,上面不是单体图案,而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图案的线条极其简单,但神韵十足,一堆小人手拿弓箭,追赶野兽,应该是在狩猎。
而他们的头顶,是一座圣山,圣山上站着一个巨人,浑身散发光芒,照耀着这群小人。
“应该是山神?”
严语对宗教没什么研究,了解也不多,但他看实在太多了,化底蕴是有的,这种原始苯教,或者原始崇拜的自然教派,在历史上并不少见。
想要做出初步判断并不难,到底是不是山神,意义也不是很大,但严语却不得不上心。
这神庙到底是谁立的?这干尸又是谁?为何被当成山神来供奉膜拜?
再者,土拨鼠熟门熟路地来到此地,这也就意味着,老准一家或许常常来关顾和拜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