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夏桦见过五公主。”她弯腰低头行礼道。浣月缓缓转过身来,努力压抑内心的紧张,表现出十分疑惑的样子道,“你们怎会来?”。
夏桦站起身,刚抬眼,便又愣住了。面前的女子,虽只着一袭月白素衣,不施粉黛。但眉眼如画,尤其是一双盈盈秋水的眸子,清澈见底,天真无邪,不染一丝尘垢。玲珑巧鼻,樱桃小嘴,玉骨冰肌,白璧无瑕。个头虽不高,但衣身勾勒出极为匀称的身材,皓皓如雪细脖颈,盈盈一握小蛮腰。如墨般的青丝只用一只素玉钗轻轻束起稍许,在夜风中微微飘动着,在月色中散发着细细的光泽。
夏桦见她的面容,不仅与绫妃相似,眼角眉梢还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是像谁,便愣了愣。浣月见她一言不发,疑惑的问了句怎么了。夏桦这才会回过神来,她知道自己失礼了忙跪下道,“奴婢一时走神,望公主见谅。”浣月见她如此又听到听到这人对她的称呼,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她轻轻点头道,平静道,“起来吧。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吗?”“奴婢此次前来是来布旨的。”
她恭敬的站起来,打开手中的圣旨,清了清嗓子道,“承天帝命,启万民。复浣月公主之位,赐封号缨华。解除其一切禁令,重修绫宫。追晋其母妃绫妃为绫贵妃,与皇宫内设立祭坛,后宫阖宫祭祀七七四十九天。并于皇陵设立衣冠冢,供后人祭拜。令毕,接旨。”
浣月一听到母妃被晋封又将会设立衣冠冢,立马红了眼圈,但她不想在众人面前流露出太过激动的样子,于是咬着唇,深吸一口气,用力忍着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不让它们掉下来。她虽激动于自己与母妃终于平反,但在这道旨意里,却没有提及她们当年的冤屈到底是如何解决的。
这说明父皇还不想面对,还不肯承认天后和他的错处。她不甘心,深知自己不能止步于此。母妃当年的惨状和到死都恨着父皇的心,浣月那时虽小但不是不知道。再加上她后来明白了爱之深恨之切的道理,她必须让父皇给母妃一个交代,她不能让母妃的爱错付了,却没有一个道歉。
她谢恩领旨后,缓缓起身,深沉的看了一眼夏桦身后的侍女们。夏桦见此,忙说道,“这是内廷司为您准备的侍女。都是宫中的老人,很懂规矩,您放心用着。哦对了,”
她指了指后面的一堆箱子,笑着道,“这都是内廷司按着您的仪制给您添的宫中的一应物品,您若是不喜欢可随时让内廷司的人过来给您换上您喜欢的。之后内廷司还会让人来为您修缮宫殿。”
浣月讽刺的笑了笑,将眼别开,不屑道,“都摆上吧。他们也不必来修了,我住习惯了。”“这…”夏桦面露难色,她在心里嘀咕着,若是不修让天帝看到了,她免不了一顿罚,这可如何是好。
浣月不是不知道下人的难处,但她是故意而为之。若是夏桦告诉父皇她的意思,父皇定会知道她还心存委屈,便会一直记得她们母女两,会想方设法弥补她们。而若是父皇到来这里,看到这番场景定会于心不忍。于是她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回殿内去了。夏桦只得无奈的对着身后的宫女们使眼色,小声道,“还不快去伺候着。”身后的小宫女连忙应下,迈着小碎步跟上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