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深夜,还有一个人没有睡,那就是白天与云霓裳切磋七星剑法的高冷健,经过他的周密调查,最后将目标指向七星谷外的集镇药店。
高冷健跨门而入。
“这位客人,小店要打烊了。”掌柜的见高冷健穿着七星谷的内门弟子服,态度颇为恭敬。
“耽搁不了你多少时间,我想问你,最近有没有七星谷的弟子,在你这儿买过泻泄通肠之药?”高冷健声音威严,不容人反驳。
那掌柜的不敢有隐瞒,思索片刻后,说道:“昨日傍晚,倒有个七星谷的弟子来小店买了半两泻药粉。”
高冷健面露寒霜,问道:“可记得长相?”
掌柜苦笑道:“小店人来人往,哪能记得住模样……”
高冷健一掌拍到柜台上,按出一个宽大的掌印:“我问你记不记得?”
掌柜吓得脸色一白,连忙说道:“客官切莫生气,虽然我不记得长相了,但泻药属于管制药品,买家必须登记用途,应该会有他的名字,我这就找找。”
听到有名字记录,高冷健神色稍缓:“快点。”
不多时,掌柜拿出一本厚厚的名册,对了下卖药时间,很快找到了购买人的信息,指给高冷健看:“客官,应当就是这条信息了。”
高冷健一看,睚眦欲裂,杀气喷涌:“原来是你,好得狠!”
……
吴安猛然从睡梦中惊醒,他做了个噩梦,梦到有个凶神恶煞的鬼来敲门,吴安念叨了一句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翻个身,又睡着了。
此刻,高冷健站在一处宅院外,拔出手中利剑,神色狰狞如恶鬼,他没有敲门,一个纵身便跃过院墙,随即一脚踹开屋门,钻了进去。
“谁?!”屋内人惊斥。
“要你命的人!”刀光剑影,仿若电闪雷鸣,没片刻功夫,听闻有人在哭。
“呜呜,高师兄,你为何要半夜前来打我?”
高冷健看着面前遍体鳞伤的师弟,最终忍住了杀人的怨念,但觉得还是不够出气,又上前踹了两脚:“傲冬寒,你再给老子装!”
没错,挨打的人是傲冬寒,并非吴安,那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主要是吴安那天买泻药,药店说要登记用途身份信息,用途好说,写了个便秘,只是身份这一栏,吴安可绝不敢写自己的名字,思索片刻,便写下了傲冬寒的大名。
那药店掌柜见吴安是七星谷的弟子,料来都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玄士好汉,便没有复核身份腰牌什么的,就这般收录在册。
此刻,傲冬寒无端挨了顿毒打,欲哭无泪道:“高师兄,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
傲冬寒不吭声还好,这一吭声,难不成要让高冷健回首那不堪的往事,说自己被人打出屎来了?
这就像揭了高冷健的伤疤,当即又对傲冬寒施加了暴力,一边扇耳光,一边喝问:“还嘴硬,认不认错?就问你认不认识错!”
傲冬寒完全不知道哪儿错了,但不认错会死人啊,抱头痛哭:“高师兄,我错了!”
高冷健听到这话,略微解气,停了手:“现在知道错了?那你说说,错在了哪儿!”
傲冬寒啜泣了两声:“不知道啊……”
这把高冷健再次激怒,又是一顿毒打,后来看傲冬寒实在不行了,这才将其撇下:“要是敢向宗门告状,看老子不弄死你这贱人!”
威胁过后,高冷健浑身舒爽的离去。
至于那傲冬寒……哎,不提也罢。
……
话说七星谷身为一个传承悠久的宗门,还是有不少传统习俗的,七月,是内门化考核的时候。
这个化考核,旨在督促弟子们不能只学玄功,也要注重智力和知识的发展,立意不错。
但今年,化考核久久没有召开的迹象,主办方藏经阁的长老被宗主叫去问询。
藏经阁长老叫苦道:“宗主,往年考核,前十名是有重奖的,但藏经阁的经费状况不容乐观,恐怕负担不起了。”
宗主长须荏苒,仙风道骨,但听此话,勃然大怒:“混账,偌大个七星谷,连给弟子的奖励都给不起吗?说出去岂不贻笑大方!”
长老自暴自弃道:“若按以往标准,考核的第一名奖励一粒上品血丹,二到十名,也有不等数量的中品血丹,反正藏经阁是出不起了。”
宗主有些想骂人,但他也知道藏经阁的难处,沉吟片刻,便给出了主意:“化考核还是要举办的,这样吧,把考题难度提到最高,让弟子们统统不及格,到时候不仅不用发放奖励,还可以督促他们刻苦学习!”
“另外,把排名奖励翻倍,毕竟难度高,奖励就该丰厚一些,这就不会引起怀疑了。”
再丰厚的奖励,弟子们不及格也拿不到,那长老眼前一亮,姜不愧是老的辣,与宗主嘿嘿奸笑了起来。
……
过了两天,内门考核的通知发下了,据说难度颇高,弟子们一片哗然,毕竟大多人都是不爱学习的,而且若是这次考核不及格还会被罚款、减少福利。为了应付考核,弟子们没日没夜的去藏经阁温,叫苦不已。
随后,藏经阁的弟子开始登记参考人员、发放考牌之类的,不多时,工作人员来到了吴安的住处:“吴师弟,出来领考牌。”
吴安也是个怕考试的货,况且刚刚晋升内门,啥都没学到啊,他苦着脸道:“几位师兄,我一个候补内门也要考吗?”
藏经阁的几人因为受恩于吴安,半价转让了十九粒血丹嘛,所以态度不错,解释道:“除非外出执行任务,所有内门弟子都得参与,师弟放心,我给你安排在一个前后左右都是考霸的位置,到时候肯定能及格!”
吴安道了声谢,只好领了考牌,五十九号,看起来就不像是个能及格的数字啊。
吴安本想临时抱佛脚,和别人一样去藏经阁温,结果听说考核范围是整本《荒域大典》,吴安怔了怔,便回到自己的屋子,该吃吃,该睡睡,一如既往的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