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亨听说便道:“多半是被收买了,晋王叔这么大的动静,看来是按捺不住了。”
“我们先静观其变吧,再有乌夷那边据说也很不安分,又有一股势力流窜到我们大楚境内来闹事,我倒要看看官府有什么能耐压住它。”
兄弟俩正密切的交谈着,认真的分析起当前的形势来。元亨又说:“有些险不可冒,稍不留心就有可能掉脑袋,还得累及家人。”他又道:“如今父王还没回来,等他回来了,我们再好好的商议。只是有些事只怕做了就没回头路了。”
楚元贞说:“只怕父王早就没有想过还有回头路可走。”
兄弟俩又计议了一番,交谈到最后,楚元亨笑赞道:“怪不得你自幼就聪明好读,看待事情确实比我想得要长远。我有你这样一个弟弟,父王有你这样的儿子还担心什么,那皇甫老先生出不出山也都没什么要紧的。”
楚元贞倒也谦虚:“哥哥,您太高看我了,真正的谋士绝对不是我这样的。您和昝韵白多多交流一下应该就会很清楚。”
楚元亨看弟弟的目光带这几分敬服,不知不觉间已是掌灯时分,兄弟俩便相约一起去银安殿给王妃请安。
王妃这边正要摆饭菜,却见兄弟俩一起来了,她倒也欢喜,又忙让人多添了两副碗筷。
兄弟俩便留了下来陪他们的母妃一道用饭,期间说起他们的父王来,王妃说:“再有七八天应该就能到家了。”
此次十王是依昭赴京,给太后贺寿去的。算着日程也差不多要到家了。
大家一处吃了饭,王妃先让元贞回去了,只留下了元亨。
“你媳妇身上不好,我没有让她过来服侍了,就连晨昏定省也一概免了。今年你都二十四了,膝下还只有一个灵璧,子嗣上未免太过于单薄,我手下有几个丫头都还不错,我把跟前的心虹给你吧,你收做房里人,跟前也多个人照顾。将来她诞下子嗣也是一件功德,到时候你再给她抬身份也使得。”
这是母妃的心意,作为儿子没有拒绝的道理,他便依了母亲的安排,接受了此事。王妃便让人叫来了心虹,心虹给世子行了礼。
王妃便道:“人就给你了,人家也是娇滴滴的小姑娘,跟了我几年,脾性温柔懂事,可别欺负她。”
元亨也不是不晓事,所谓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谁敢欺负王妃赏赐的人。
王妃随即让人给心虹收拾东西,让搬到锦绣院去。
元亨眉头一皱,心道佩雯这里身体不适,需要静养,立马就把心虹送到锦绣院去了,这不是给佩雯添堵么。
他待要说几句,只听得王妃又道:“你的事我给安排好了,只是你弟弟是个倔脾气我怎么也劝不过来。你是他哥哥,好好的和他说说,这里我给相中了一个女子,想办法去见一面,得定下来才行。他都过了二十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小孩么,也不肯成家。”
元亨无奈的笑道:“母妃要想不被他嫌弃,您就别管他。老二心里有主见得很,我想他是还没遇见自己心动的人,当然也是缘分未到,只要缘分来临了,事情就好办了。”
王妃撇嘴道:“我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这么大年纪了还让我操心。”
其实就是元亨也看不明白他这个异母弟弟。
王妃将心虹给了元亨,元亨也谢了恩典,只是他并没有让心虹住进锦绣院,当晚也没有和心虹睡一处,而是依旧来到上官氏这边。
在妻子面前元亨也不敢有什么隐瞒,将王妃的安排悉数和上官氏说了。
“母妃所赐,我不得不接受,佩雯,你要怪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元亨性子温柔,在妻子面前他的温柔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上官氏听了丈夫这样的话她还能有什么怨言,便道:“贤良谁不会,我肯定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和世子爷怄气,王妃有王妃的考虑,谁叫我肚皮不争气,怨不得旁人。”
“你也别气恼,不是新来的大夫能治好你的病么,兴许将来就有希望了。将来不管怎样,我心里始终敬你。”
得了丈夫的承诺上官氏也没觉得自己有多么的开心。
第二日一早,心虹便过来给上官氏请安。之前在王妃那边她就见过这个女子,十五六岁的样子,低眉顺眼的。
上官氏对心虹道:“我近来身子不好,大夫说需要静养,因此也没那么多的心思去管别的事了,我会派人好生服侍你。没什么事你也不用来我跟前应景,大家都自在。”
心虹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世子妃就这样将人给打发了。回头她的陪房曾娘子曾劝说世子妃:“娘娘即便心里不喜欢也不应该摆在脸上,那个女子毕竟是王妃赏的,再怎样也得走走过场。”
“我还病着呢,难道也不能顺心随意一回?她既然到了我们这边,我就是她的主母,这不还没抬身份嘛,连个妾也不是,不过是个丫鬟,难道我还不能做她的主?王妃即便问起来,我自然也有话回她。”
曾娘子见世子妃这般说,心中充满了无奈,来了王府几年了,世子妃的性情也没怎么改,也难怪和王妃婆媳不和睦。将来再是如此,只怕会吃大亏。
心虹让上官氏如鲠在喉,下午掌珠过来给她医治的时候,她闷闷不快的心情才略好一点。掌珠依旧给世子妃进行艾灸,治疗结束后,上官氏还留着掌珠说了片刻的话。
“傅姑娘有没有遇着无可奈何的事?”
掌珠微诧,随即答道:“自然有。”
上官氏笑道:“看来每个人都是一样。”
掌珠又道:“娘娘现在病着,切勿思虑过多,修身养性要紧。”
上官氏又笑了笑:“你说的我记下了。”
掌珠医治完毕刚退出来时,却见元亨进来了。他见着了掌珠倒是一眼认出了她,心中很是诧异,便开口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