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腿伤已好,我也就不多叨扰了,告辞明日见。”江素起身毫无留恋转头就走。
李涯这时紧紧抓住江素的袖子,苦笑道:“在下的将军府可真是留不住人呀,让江姑娘总是急着离开。”
他深吸了一口气,向两旁摆摆手:“石实你先下去吧,我再与江姑娘好好论道论道。”
石实行礼离开。
江素见状不解,嫌弃的甩开李涯的手,直拿手指揉自己的太阳穴:“还要干什么?”
李涯挽着少女的手臂往自己的房里走去。他的力气不小,江素感觉自己是要被拉去放在案板上刮鳞的鱼。
“李涯松手!”江素挣扎着小胳膊小腿,身体几欲离地。
“腿好了就过河拆桥是吧!呵,不愧是大将军,我再说最后一遍,松手不然别怪不我不客气!”
江素御刀于手掌下,她没开玩笑。
本来就因昨夜被疯刀的修为压住,烦着呢,现在你一个小小的凡人也敢强迫我做事?
李涯转身就将门紧紧关上,从里面插好门锁。
他将脖子上的阴阳泪从衣领中拿出摘下。将头上的白玉的发冠轻巧的脱去。一头乌黑的青丝披散在腰间,是难得的风情。
她本就生的肤白俊秀,一双浓眉更显飒爽的气质,此时一袭黛蓝色的男式长袍,披头散发,眼含秋波,颇有几分祝英台的味道。
江素冷眼瞧她。
美人怎么了,这修真界美人多的是,还不是我小师姐最好看。
李涯对于江素反应熟视无睹,现在他已经知道这年纪比自己还小的仙人脾气古怪。
有些像前些年反骨期,非要追着外族打的自己。
他摇晃着少女的手臂,轻声哄着:“江姑娘,你夜里要去问雪阁吧,我想同你一起。”柔情似水,耳鬓厮磨,两人像是对闺中挚友。
江素面无表情,半晌不言。
她将肃杀插在后腰。勾唇浅笑,眼神冷的像是冬月里的寒风,冷冽又伤人,质问道:
“你说同我一起,我就要答应你吗?凭什么?”
“因为我方才答应了明日带你去陈府的婚宴。”李涯轻快的回道,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
江素怔愣住了,这人这么一说,如果她不答应立马就显得她医仙之女是小人气量,幼稚又无赖。
“烦死了……”
我问别人,别人要说可以。别人问我,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
自己什么时候养成了这种脾气?好奇怪……
江素的呼吸骤然急促又剧烈,心脏仿佛要从口中跳出来,似有一只手正在自己的腹腔中轻拢慢捻抹复挑,五脏六腑被搅成一滩浑水。
少女抽出手臂,立刻蹲下,以迅雷之速掐住一枚静心丸送入口中。
掩头抱耳,结界在周身升起。
一息后,恢复原状。重新站起仿佛无事发生。
李涯昨日已经被江素的变脸行为冲击过好几次,多少都习惯了。只当是仙人与凡人的不同之处。
她见江素没有直言拒绝,再次拽着少女到自己的床榻前。
李涯蹲下搬开台阶,自顾自的同江素说道:“我想查些东西,就麻烦江姑娘陪我啦。”她从床下面的暗格里,蹑手蹑脚的取出一个漆金古朴的大木箱。
“嗯”江素回道。
算了随她。
李涯用掸子拂去上面的灰尘,打开木箱。流光溢彩,百花盛开,里面清一色是些色泽明艳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