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美琳的泪水就流了出来:“向镇长,你不知道,赵家的能量实在太大了,派出所都听他们的。”
向南默默地点起了一根烟,抽了两口道:“这事先这样,你也不要着急。”
“我知道。”苏美琳继续收拾桌子,弓起的腰弯起一道弧线,向南忽然发现,她的两腿合得很紧。
晚上,黄志强家,除了副主任宋大宝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村干部,多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大伯,黄泰光。”黄志强请向南入了座。
黄泰光约莫六十来岁,精神不错,手里握着个烟斗,挺有范儿,笑着道:“向镇长,小苏的服务还好吧?”
向南不讨厌家族,但讨厌那种手握权力只为自已牟利的人,黄家在村里也颇有势力,但永兴村还是这个死样,所以对这个老气横秋的黄泰光并没有什么好感,便淡淡道:“你的主意?”
黄泰光呵呵一笑,抽了一口烟道:“为镇里的领导提供周到的服务那是必须的,不过我要提醒你,小苏可是赵家的人哦。”
向南看了一眼黄志强,微微一笑:“黄老似乎有点儿别的意思。”
黄泰光也是一笑,露出了一嘴大黄牙:“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告诉你利害关系,毕竟志强也在村里,我支持你,也算是支持他。”
苏美琳跟向南说过,村里有三大家族,一个是赵家,一个是黄家,还有一个是罗家。
种种迹象表明,赵家很霸道,但奇怪的是,村记是罗家的人,主任是黄家的人,如果赵家真那么牛逼的话,这两个位置起码有一个应该是赵家的,难道苏美琳就是?
这也太不靠谱了吧,一个后备干部能起多大作用?
不过向南不明白的是,就这么一个村子,争来争去,能有多大的利益?
这一晚上,向南与黄家的人虚与委蛇,心力交瘁,酒过三巡,装作喝醉了,走向告辞,摇摇晃晃地出了黄志强家。
还没到住处,就听到不远处一个猥琐的声音道:“哟,这不是赵家小寡妇嘛,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在干嘛呢,偷野汉子呢吧?”
“黄大癞子,你别胡说八道。”苏美琳又羞又急的声音响了起来。
向南一愣,苏美琳也不是住在这儿啊,跑这儿来干嘛?
黄大癞子嘿嘿笑着:“你不是真是向南的小姘头吧,他不在家,哥哥陪你玩玩。”
说着黄大癞子就向苏美琳动手动脚了起来。
苏美琳急道:“黄大癞子,你给我松手,我喊人了。”
“喊啊喊啊,有人来我就说你勾引我。”黄大癞子早就对苏美琳垂涎三尺了,今晚碰到这么个机会,怎么会放过,把一张嘴就凑到苏美琳脸上了。
苏美琳低头挣扎,一头就撞在了黄大癞子的鼻子上,就见黄大癞子一个嘴巴子抽了过去,骂道:“你个小骚蹄子,今晚我特么非弄了你不可。”
苏美琳被这一耳光抽头金星直冒,脚下一软跌倒在地,黄大癞子就这么急吼吼地就扑了上来,毛手毛脚地说:“天做被,地做床,老子今晚干得你发狂。美人,守活寡不难受吗?让哥爽一把,你也舒坦啊,爽完哥帮你从赵家捞出来。”
话音刚落,脑袋就被一个大巴掌抽得一歪,扭头骂道:“谁特么坏老子的好……”
话还没说完,向南又是一个嘴巴子抽了过来,顿时说话就漏风了,再定睛一看,居然是新上任的向黑子,铁塔一般地杵在自己面前。
黄大癞子跳将起来,就要跟向南动手,向南已经一脚踹在了他小肚子上,差点没叫黄大癞子给踹出屎来,连着向后退了七八步,也不敢再跟向南叫劲,骂了一句“你特么给我等着”,一溜烟儿地跑了。
苏美琳抽泣着爬了起来,理着衣服说:“向镇长……”
向南打量了一眼苏美琳,衣服被撕扯得不成样子,月光下一片洁白,若隐若现,确实很诱惑人犯罪。
不过向南经过今天一天的所见所为,知道永兴村没那么简单,当然不会造次,淡淡地撂下了一句:“没事晚上少出来蹓达。”
苏美琳委屈地想要说什么,见向南砰地把门关上了,泪珠子就掉了下来,转身走了。
向南进了屋,也没想那么多,没过一会儿,门忽然被敲响,外面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向镇长在吗?”
向南应道:“进来。”
来人正称是赵安东,向南见他有礼有节,态度也好了不少,笑着道:“原来是赵族长,这么晚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赵安东笑了笑道:“我觉得有些事情需要跟向镇长聊一聊。”
向南反问道:“有什么事明天到办公室再说。”
赵安东垂下了眼睑,道:“我不是代表我自已,是代表永兴的村民。”
向南忽然笑了出来:“对不起,我有些忍不住。”
赵安东并没有生气,只是道:“其实,老罗的
死并不是意外。”
向南怔了一下,道:“他不是喝多了造成的意外吗?”
“他确实是喝了酒,但这是别人故意的,那天晚上,他们喝的是高度酒,而且是很多人跟他一个人喝的。”赵安东的眼睛里泛出一丝同情之色。
向南又是一愣:“空口无凭啊,而且哪怕这是事实,也不容易找到证据。”
赵安东摇了摇头:“我没有向你申冤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老罗之所以会这样,并不是没有理由。”
向南不由道:“什么理由?”
赵安东凝视着向南:“你是从镇里下来的,难道你不知道么?”
“你说的是那个项目?”
向南立即想到了一件事。去年县里有一个项目准备落户在白石,据说好像是打算放在永兴的,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没再提这个事,难道老罗的死与这件事有关吗?
赵安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