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攀升,天空越来越亮。
牧笙的双眸也越来越亮,明亮的双眼中,左边浮现出一抹妖红,右边缭绕着一缕赤金,显得极为诡异,散发出异常强烈的吸引力,仿佛能够看穿世间的一切,给人一种沧桑凄凉的感觉。
一股令人心悸的魂力如同一把利剑般,扩散而去,瞬间冲散了毗诺诃的威压。
安月婵顿感一阵心安,绷紧的神经渐渐舒缓了下来,原先那两抹秋水中的决然与疯狂越来越淡,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从容。
她对于牧笙双眸的异变并没有多么惊讶,许多血脉传承者都拥有异于常人的特征,何况在她心中,先生可是一位了不起的存在。
既然她都拥有血脉,先生为何不可以有呢?
而对于恐怖至极的魂力,她似乎没有任何察觉,只是感觉心安,觉得先生变得高大起来,很高很高的那种。
微微额首,牧笙那双诡异的双眸越过安月婵,看向前方的毗诺诃。
毗诺诃那墨绿色的瞳孔,猛然紧缩,一抹惊骇的情绪,瞬间充斥在那眼瞳之中。
“这这这怎么可能?该死地,该死的!这起码是魔灵级别的魂力强度,你区区一介凡人怎么可能拥有,不可能!”
感受到那股令他窒息的魂力,毗诺诃竟有一瞬间的呆滞,旋即犹如被踩到了尾巴一般,尖锐的声音,气急败坏地在树林里响了起来。
他绝对不会看错,对方只是一介凡人,甚至连修行者都不算,为何会有魔灵级别的魂力强度!
牧笙的左眼中,妖红的瞳孔涌动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邪气,越来越亮,他脸色宁恬如常,却给人一种邪魅之感。
缓缓地迈出一步,与转过身的安月婵并肩而立,望向毗诺诃,漠然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入超凡不为魔,我记得但凡出现在世人面前的魔族,无一不是超凡甚至更强大的存在。”
牧笙面上浮现起了一丝令人恼怒的讥笑,嘲笑道:“不过初入先天便涉世行险,如此迫切,想必又在密谋着什么,嗯”
说到此处,牧笙笑容微敛,认真道:“九星灾变再临,深渊魔域动荡,又想血祸世间?”
魔族一旦出手几乎很少失利,并且每名魔族都誓下秽血咒,绝无可能泄露族中秘事,更不可能知晓深渊魔域。
牧笙的话犹如重锤般直击于毗诺诃的内心深处,使其心神蓦然失守。
“月婵,杀了他。”
牧笙话音未落,早已伺机而待的安月婵瞬间出现在毗诺诃的身后,匕首似火凤般刺出,直取其首。
与此同时,牧笙拼尽全力运转魂力,凝聚成一柄魂剑,一斩而下,直指毗诺诃。
匕首刺中了毗诺诃,在命悬一线时,“铮”的一声,毗诺诃身上突然爆出一层银光,挡住了这一击。
“噗嗤”
但牧笙的魂剑却防不胜防,毗诺诃犹如七魄被摄,心神受到重创,一口血水喷出,脸色煞白如雪。
牧笙的嘴角也挂了一丝血水,他以凡人之躯如此驾驭魂力,必然会受到反噬,好在有胎息之法调息,否则体内必会留下隐患。
“不要留手!”牧笙有些虚弱的喊道。
“嗡”
右手脱臼的安月婵左手持匕,一步跨出,如行云流水,一步便再次逼近其身,取其首。
心神受到重创的毗诺诃自知避无可避,再次喷出一口血水,咬碎了钢牙,双目绿光暴涨。
“祭魂咒!”
一声来自地狱般嘶哑的声音响起,如同骨头摩擦一般刺耳,只见其全身开始干瘪,瞬间变苍老了数十岁,佝偻如干尸般毫无生机。
一道无形的污秽之气向安月婵飞去。
见此牧笙脸色凝重,双眼似乎变得极为深邃,瞬间手印幻化,再次运转魂力。
“幻雷音,灭!”
一道无形的音纹旋即浮现在安月婵与毗诺诃之间。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