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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上海生煎

“五一”放假一天,最难得的是,孔海芩和安家盛都放假,安静就被小哥安兴泰在头天晚上接回了家——省立医院宿舍。安爸爸安家盛也有宿舍,只不过离省立医院很远,安爸爸上班倒是很近,前后院。可以说是抬脚就到,只要穿过中间那道门,就算上班了。安爸爸体谅妻子上班很辛苦,于是,就选择了住省立医院的宿舍。

安静的大哥也是一名医生,学的是中医,大嫂是同一科室的护士长,两人的爱情结晶即将出生。二哥前年转业到了市公安局,正在新婚燕尔之时,和二嫂也是同事。小哥比安静大一旬,即将上高中。别看安静很少在家住,可也有自己的房间呐。

虽然有自己的房间,可来到这里已经两个来月的安静,因着上辈子没有五岁之前的记忆,一想重温一下小时候的生活,二也是为了隐藏穿越重生的秘密。索性随了天性,不再克制自己,就像真正的两三岁小孩儿,要睡爸妈中间。红红的小脸蛋糕可不是爸妈以为的兴奋过度,而是安静心里还是有些心理障碍的。

安静也只是起初有一点点的不自在,随着身体本能的困意来袭,那一点点的不自在也烟消云散。很快入睡的安静,酣然入梦。窗外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睡眼朦胧中,安静渐渐醒来,耳朵里没有了凌晨时分,淅淅沥沥的雨声。晨光微熹,这才察觉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左右两边空落落的,显然父母都已经起床。安静赶紧起床,满屋子寻找爸妈。厨房没人,卫生间也静悄悄的,门虚掩着,敲敲门,里面也没有动静。在到门厅看看,鞋架上没有他们的鞋子,看来是出去了,今天哥哥嫂子们要回来,显然是去买菜去了。

安静听到楼下一楼房启林房爷爷家的鸟儿们,展开它们动听的歌喉,吟唱着一曲春天狂想曲。连忙赶到后阳台,朝霞中的白色石砌阳台熠熠生辉。从阳台往下看,房爷爷家的后院,花团锦簇,绿意盎然。房爷爷正在修剪花枝,仿佛有感应般,一抬头,就看见了阳台栏杆间的安静,冲着安静招招手,又对他家说了句话,他的老伴就出来了。

安静赶紧问候两位老人家,房奶奶对安静说道:“囡囡,今天起好早,快下来咯,奶奶做了生煎,快下来,奶奶请你吃咯。”“谢谢,房奶奶,我爸爸妈妈出去买了,我等一会儿就成。”“哎,你爸妈出去时,奶奶碰见了,已经给他们说了,请你和你小哥下来吃生煎的,你叫上哥哥一起来,你爸爸应该给你留条了,你找找。”

这时候小哥也起床了,在屋里没看见安静,就循着声音找来了阳台。“妹儿,咱爸留了条,让咱俩去楼下房爷爷家吃生煎。说是房爷爷,房奶奶要谢谢你和,昨天救了房奶奶呐。”“那好吧,小哥,咱们现在就下去嘛?”“嗯,你刷了牙了吧,咱们这就下去吧。”

兄妹俩来到楼下,房奶奶的小孙子给兄妹俩开了门。见到安静,白皙的脸颊,“腾”地一下红了起来,通红通红的那种。“安静,谢谢你了,啊!还有安兴泰,也谢谢你。昨天,昨天……”“志强哥,你那是关心则乱,脑子一时空白,没反应过来,很正常的。”

原来,昨天晚上,安兴泰接安静回来,在快到省立医院宿舍门口的马路牙子上,看见房奶奶,手按在心前区,面色苍白,大汗淋漓,显然是疼痛难忍,而且已经疼了有一会儿子了。她身边的孙子房志强显然被这突发状况,给吓到啦,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家里太爷爷懂医,妈妈和大哥是医生,耳濡目染的,安静知道这是房奶奶心脏病犯了,赶紧说道:“志强哥,快回去喊人,小哥,快点点压房奶奶的郗门穴……”房志强听了安静的话题仿佛有了主心骨,噌地一下跑回了宿舍叫人。安兴泰和哥哥一屋,也懂一点按摩,就找到房奶奶的郗门穴点压起来。

经过安兴泰的点压,慢慢的,痛出一身汗的房奶奶,痛止住了,宿舍里有在家的医生,听到房志强一进宿舍就喊:“我奶奶心脏病犯了?就在大门口……”就赶紧出来,跟着房志强来到房奶奶身边,看看房奶奶已无大碍。

再看看一直在点压郗门穴的安兴泰,笑言:“你们看,我们的家属,都被熏陶的,成了半个医生。紧急关头,可起了大作用啦。”大家簇拥着房奶奶回家,没人知道这是最小的安静,紧急关头淡定自若,从容应对,指挥得当……

三人先后来到房爷爷家的餐厅,餐桌上摆好了早餐。几盘生煎生煎底,几碗撒了香菜的黄豆猪骨汤。小巧精致的生煎包,金黄金黄的,皮是传统的半发酵面,有点蓬松又不太厚。上面撒了黑芝麻和香葱绿,显然是刚出锅,生煎上的热油还“滋滋”地冒着泡嘞。

房奶奶:“囡囡,快坐下,刚出锅的生煎,最是好吃,小心着点,勿要烫到舌头。”安静点点头,用筷子搛起一个生煎,咬了一小口,金黄酥脆的底板,咬一口嘎嘣嘎嘣脆。显然是仿效了“大壶春”和“舒蔡记”传统的做法,两者合二为一。生煎的个头,一个个精致小巧,在生煎里,几乎见不到汤汁,因为汤汁都渗透到了面皮里,眼尖的,一定能从面皮的气孔中,找到馅里消失的“汤汁”的身影。融入了肉香的生煎皮,鲜香、松软而湿润。

吃得一嘴油的安静,喝了一口黄豆猪骨汤,舌头在嘴里转了一圈,就把嘴边的一圈油,都抿进嘴里。心满意足地再喝一口汤,不由得暗自点头,房奶奶这黄豆猪骨汤也不知怎么做的,一丝油腻也无,汤浓咸鲜,和生煎简直是绝配,绝绝子。还有几样精致小菜,很对安静脾胃,这一顿早饭,让兄妹俩吃得眉开眼笑。

一是房奶奶的厨艺真的很好,二是隔锅饭儿香。安兴泰觉得妹妹小,想当然地觉得隔锅饭儿香,自己也这么觉得,起先还有点羞羞的,可想到了《红楼梦》第六二回:袭人道:“摆下饭了,等你吃饭呢。”宝玉便笑着将方才吃饭的一节告诉了他两个。袭人笑道:“我说你是猫儿食,闻见了香就好,隔锅饭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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