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队刚进入丰州府地界的时候绕到去了汪家村,汪家村在丰州城的西北面,丰州大营也在北面。两个地方相距不算太远,只是汪家村还要更偏北一些,更靠近凤翎关,出了凤翎关就是北燕。
汪家村不大,一个边陲小山村还不足二十户人家。玄天府的暗线是个收山货的贩子,在各村之间游走收货,然后拿到城里去卖。
按照他往日的的规律,他那天应该是去汪家村收货,收完货应该回城里,因为第二天就是他和城里的老板约定的交货日子。可是他次日并未按照约定出现,老板以为他只是家里有事耽搁了,也没在意。他的家人习惯了他长年在外奔波,不回家住的日子远远多于在家的日子,所以家人也没在意。
直到七日后,他的家人实在等不到他回来,才去收货的老板那里找他。双方一见面才知道这人是失踪了。他的家人报了官,官府的人去他常去的几个村子打听,一个村一个村的问,到汪家村的时候发现这一整个村的人都失踪了。玄天府在丰州府衙是安插有人的,知道这件事以后马上通知了京城这边,所以这件事并没有由丰州衙门来调查,而是直接移交了玄天府。
月江带队进到村子里的时候刚好是下午,这时候太阳照在小山披上,这一带的景色一览无余。
汪家村处于山林间,植被茂密,景色宜人。
到村口的时候月江让几个人分开去搜查,林秋自然而然地和她走在了一路。
“今天晚上吃什么,今天晚上吃什么呀。”林秋牵着马一路走一路嘀咕。
月江道:“这一带应该有不少野味儿,你要有兴致可以带上弓去。”
“不去。”林秋一撇嘴,“我去老乡家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说着推开了一户人家的院门。
院中的杂草在这个春天正是蓬勃生长的时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杂草已经快到膝盖了。
屋子里的东西凌乱,显然被人扫荡过。
林秋四处看了看,最后失望道:“米面粮油,油盐酱醋,什么都有。”
又连续看了几户人家,亦是如此。最后所有人集合,一讨论才发现整个村子都是这样,不仅吃的不缺,有几家笼子里还有饿死的家畜。
整个村子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景象。
“能吃的都在,但是我没看见衣物。”月江挨个查看了村民家里的柜子,一无所获。虽说这种偏远小山村不富裕,可这一山青水秀,哪怕是卖山货也能赚钱,还不至于连一件衣服都没有。
狄明疑惑道:“衣物都没了,食物还在,看上去像是收拾包裹出远门了。”
“会不会是山匪扫荡?”郭志勇问。
月江很肯定地回答:“不会,这里离凤翎关很近,如果有匪徒出没早就被驻边的官兵给清理了。”
这种初步的搜查显然得不出什么结论来,所需找到线索还得明日仔细勘察。现在人困马乏,急需好好休整。
“不是山匪的话,先考虑下吃什么吧。”林秋还惦记着他这个比较实在的问题。
村民家里倒是有吃的,可惜放了一个多月早已经发霉,但是灶台边的风干肉还能吃。
“找吃的就在村子附近转转,别走太远。”月江道,“我去看看哪间屋子适合住人,今晚全部聚集在一起,别散了。”
“我记得村子东面有菜地。”狄明一开口,其余的人都跟着他跑了。
这个村子不算富裕,房屋都不算大。选来选去没什么可比性,最后月江也是随手一指。
林秋推开院门进去:“这院子不错,前院宽敞,视野开阔。”
这算是村里位置比较高的一处院子,紧挨着山边。站在院子里能看见村子里大部分的人家,还能看见村外的田地。在那杂草丛生的地里,几个人正开心地拿着锄头刨地。
月江疑惑道:“他们哪找的锄头?”
“农户家里有锄头也不奇怪啊。”林秋从屋里拿出一把斧头,“这里的村民除了打猎平日里也要种菜的。”
“这个季节的草木生长得快,这些人消失的时间应该不短了,至少比我们的人发现的时间还要长一些。”月江推开一间小屋的门,指着屋子里堆积的柴火道,“他们家的柴火都还在,你不如去把柴劈了锅洗了,一会儿我给你们做饭。”
劈柴这种事,如果你让人天天做定会心生厌烦。可你让林秋这种养尊处优又玩心极重的人偶尔做一次,他开心得很。
林秋挥舞中那把有些生锈的斧子,蹦进了柴房,然后就听见柴房里传出嘿嘿哈哈的声音。
也不知道他会把木柴剁成什么样子。
月江从厨房里寻了个木桶去打水。
这个村只有一口井,井口还盖着木板,为的是防止落叶掉进去。
月江掀开木板,往里看了一眼。井很深,只能看见自己的倒影。她放下绳索提起一桶水,井水清澈并无异味。她倒掉水,又连续提了好几桶水上来,依然是一样的干净。最后也是觉得手酸了才就此打住。
提着桶水回去的时候正好碰见郭志勇一群人抱着菜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