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已经看到了影后加冕的时刻。
美好的梦幻被少女的叫嚷戳破,一道尖厉的声音划破耳膜:“怎么回事,小行星怎么朝我们飞来了?”
江星月应声睁开眼,强烈的光线让她的眼睛刺痛了一下,接着,便看到了锃亮得仿佛拿油漆泼洒过的天空。
巨大的火球携带热浪卷下来,江星月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专家说,此次小行星观测绝对安全,不存在任何安全隐患,但谁能解释,现在这一切究竟为什么会发生?
少女夸张地,疯狂地揪着她的手臂叫喊:“我还没谈恋爱,我还没谈恋爱啊姐姐!就这么死太冤了!”
江星月扯过她的手,往大门的方向跑去,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恋爱。
只是越跑,心越往下沉。
区区几秒钟的时间,刚才还吸引着长枪短炮的天空,就摇身一变成了索命物,一切都太快,太惊诧了。
江星月从未离死亡这么近过!
绝望一点一点地在心底蔓延,甚至连男N号的所作所为都可以被原谅了。
但她一点也不后悔让他吃了几口泳池限定冰饮。
可她不想就这么没了。
杀青的那部戏片酬还没结,争取了很久的一个杂志内封还没怕,还有一个综艺要上,柯翘的婚礼也没参加,妈妈肯定会哭,更不可能成为影后。
这么多事情没有完成的情况下,她的人生必须在二十四岁这年摁下暂停。
江星月跑得一喘一喘的,有些缺氧了。
连那句有人说的“小行星变轨了”,都像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她站在人群中,木然地看着失真的世界颠倒倾覆。
报时器延迟地发出——“3,2,1”。
2020年到了。
主办方准备的烟花升空,在空中绽出一片璀璨的花火。
然后在这绚烂下,地表抖动了起来,江星月在波动中没站稳,倒在了地上。
再抬眼,天空亮得跟她在衣帽间见过的塔夫塔晚裙一样,亮得令人挪不开眼,那是为晚会的A角准备的。
广场大屏播报出最新消息,小行星在距离观测地点七十公里的地方坠落了,砸出一个大坑。
大家都诡异地沉默着,几秒钟后,才异口同声地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他们还活着。
乐队奏响音乐,舞池重新热闹起来。
男男女女兴奋地交颈接吻。
少女把手从江星月的掌心抽出来,淌着还浸润着泪光的眼睛说:“姐姐,我要去恋爱了。”
江星月轻轻抱住她,温柔祝福她说:“GdLk!”
少女腼腆地笑笑,鼓起勇气踏进舞池,像一只小鹿迷路了。
但很快找到了方向,一位在角落里逡巡了许久的男子朝她伸出了手:“Ladahavetheleasefadane?”(美丽的女士,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Se.”
少女把手交给他,小小的脸庞像珍珠一样在男人的胸膛前闪烁。
江星月取下相机,将这一幕收入镜头,却丝毫不觉自己已经被一双眼睛注目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