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次重击,东方庆已经没了意识,像条死带鱼一样被楚河拎在手里。
大厅里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个看不清面容的年轻人身上。
此时围着楚河的保镖一共四人,他们是真正的大家族招徕培养出的武人,动作气势皆是渊渟岳峙——如果把江宁市最能打的人列个榜,这四人都能排进前十。
楚河中断夜神月灵魂的调试切换回赵云的判断是准确的——这场酒会的名为筵席,实则危机四伏。腹背受敌,即使开启了破军龙胆也撑不过五秒。
不过幸运的是,这帮保镖只是打手,而不是杀手。
楚河直起身,平静的扫视了周围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拎着酒瓶的东方烈身上,他此刻的眼神,张小雪见过——在棋盘山的最后一个弯道上,在雷克萨斯与枪骑兵擦出的火花中见过。
简短的目光交汇,东方烈确认了一个事实——这个小子,不在乎自己的命。
这个事实也很容易推导出另一个事实——这个小子,不在乎东方庆的命。
“都退回去。”东方烈对着几个保镖挥了挥手,然后看着楚河:“年轻人,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楚河没理他,而是对满脸是血的张肃诚笑了笑:“张叔,我刚才听有人跟你提亲?事情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张肃诚表情也是一滞,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满脸灰尘的家伙是谁,急声道:“韩界,你别冲动,先放开东方庆……”
所有人都是恍然大悟——这小子就是传说中那个睡了张小雪、打了西爷脸、坑了朱长寿、揍了东方庆的,江宁市花样作死冠军“韩界”!
楚河看了一眼东方烈手里的酒瓶,呵呵一笑:“怎么看,冲动的都不是我吧?”
一直看热闹的周锐忽然不咸不淡的插了一句:“小子,你信不信东方庆若出了事,我们会让你后悔生出来?”这话听着是让楚河放人,但细一想却是在告诉楚河,无论如何东方烈不会放过他——这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一旦东方庆真的死翘翘了,恰好给自己儿子除掉个竞争对手。
东方烈皱眉瞅了周锐一眼,心中暗骂不已。但嘴上却对楚河说道:“你放了东方庆,刚才的事我保证不追究!”
“呵,你不追究没事,我得追究……”楚河拖着东方庆的腿慢悠悠的走向了圆桌,东方庆的脸在地摊上拉出一道猩红的血迹。
他在楚溪身后站定,对着一脸若有所思的楚溪闷声道:“装什么深沉,一边站着去!”
众人心里一紧——这小子拿狠劲儿唬住了那帮老家伙就算了,可居然敢跟西爷这么说话?这可当真是活腻了!
但下一刻,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那个嚣张到连东方烈都不鸟的西爷,居然乖乖的让出了椅子,一脸讨好的笑道:“哥,别生我气。”
哥?
所有人,包括张肃诚在内,全部呆住了——这是怎么个哥?表哥?堂哥?干哥?
楚河坐到椅子上,喝了口水,平静的说道:“诸位初次见面,我不叫韩界,全名叫南宫楚河,但我不太喜欢南宫这个姓,所以叫我楚河就好了。”
此言一出,满场皆静……
南宫楚hn宫楚溪……
亲哥!
南宫棋居然有两个儿子?
一明一暗?
路不走绝,棋留后手……确实是那个南宫棋的做派!
楚河继续道:“相信大家都不熟悉我,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一些原因我很久都没跟着南宫棋生活了。所以我不算是南宫家大少爷。”他笑了笑:“我就是个坐两块钱公交车,一天吃二十块钱的饭,穿二百块钱衣服,拿着两千块工资的小吊丝,如果不是你们逼我,我特么这辈子都不会进这种一顿饭要两万块钱的鬼地方!”
场间静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