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饶殒命之时,顿丘城亦被乐进引兵轻取。
黑山军囤积于此的粮秣、财物,一时尽为曹军所得。
留下部分兵马看守城池,乐进即发城中兵民百余人随军南下。
这百余人皆为白饶部各小帅之家眷。
半途与曹操会合,曹操大喜,立刻使人前往招降。
元桥对岸,各部小帅刚刚得知白饶身死,俱是大惊。
其等倒也隐隐听到了北方的动静,亦曾有过率兵马北上支援的想法,只是顾忌着对岸的“曹军大部”,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先派出斥候去打听消息。
这一耽搁,便使得白饶直到身死,也未等来半点援军。
白饶即死,黑山军已是群龙无首,虽在元桥处依旧有万余兵士,却无一人有威望掌握这支大军,更遑论众小帅意见不一,是战是降,莫衷一是。
人心震动之际,曹军使者带来了顿丘城被攻占、以及先降者不杀,并且赐钱归乡,后降者则连带家眷,皆一并处死的消息。
于是,除部分死硬分子外,顾忌家眷安危,黑山军大半皆顺势而降。
卸下俘虏兵刃,又留出数千人看守,未作休息,天色微明,曹军便再次渡过大河,南下直入濮阳。
濮阳境中剩下的最后一部黑山军,清晨方才得知白饶身死、顿丘被克,曹操招降。
几名小帅原本还在为是战是降而争论不休,哪料曹军竟然如此神速?
如今曹操大军就在身后不远,其等自忖以白饶之智谋尚且不是曹军对手,何况他们?
便是不欲降也只得降了。
正午时,一使自曹营而出,直抵濮阳城下。
使者自报姓名,道出来意。
不多时,只见城头一个吊篮放下,将他拉到城上。
曹使跨出吊篮,看着身边的几名兵卒,不满道。
“为何不开城门?汝等莫非不知礼乎?”
几名兵卒面面相觑,片刻后,方才有一人硬着头皮答道。
“使者勿怪。”
“城外有黑山贼匪作乱,为我郡安危计,不得已如此。”
曹使一手指向城外,大笑道。
“贼匪?哪来的贼匪?”
“我军业已扫清城外黑山贼,其等皆已降服我家将军,可笑尔等居然不知?”
“且某记得,我军昨夜便已谴使来告,还邀尔等出城,共力击贼。”
“莫非是汝等值守懈怠?不曾告诉汝家太守?”
曹使目光狐疑的打量着面前的几名兵卒。
一名军吏面现尴尬,低声言道。
“尊驾有所不知,我等昨夜便已禀明太守。”
“太守言道——言道——”
嗫喏了几下,一幅死活都说不出口的样子。
“究竟如何?”曹使催问。
军吏道:“太守言此必为白饶奸计,令我等不必理会。”
“、印信俱全,焉能有假?”
“便是怀疑,亦可差人外出打探,何故坐守城中,枯等消息?”
曹使实在无语,摇了摇头,不再多言,吩咐兵卒道。
“前面带路。”
“诺。”
郡府内堂,东郡太守王肱刚得守卒禀报曹军大胜,白饶身死,濮阳之围被解的消息,心中甚是怀疑,与府内的几名大吏说道。
“白贼众逾五万数,战力非常,郡兵数战皆不得胜。”
“如何曹孟德方至未久,白贼便尽败于其手?”
“曹孟德安有如此武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