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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能量的形态

“玛瑙木的猜测果然没有错,熊锋鸣确实离开过熊家公寓两次。他第一次短期离开后刚回到家,立刻就有了第二次长期的离开。”水晶之家小区,露琪向重临报告完从小可那里问出的有限信息,重临思忖道。

“玛瑙木的猜测?”露琪一脸茫然,“我怎么不知道?”

“不止是你不知道,刚明也不知道呀!”重临笑了笑,看向更加茫然的刚明,“玛瑙木的分析猜想直接发到了总部,除了预备特工和实习科研者是听广播了解的,其它灵都是自行上系统网络查看的。你们两个不会忘了吧?”

“啊?”露琪无语,“周末玛瑙木给我传了指令了,我以为他有什么信息都早就顺带传给我了呀,但我没有看到其它……我哪知道啊!刚明!刚明才是最没有理由大意的!”她瞬间盯住刚明。露琪了解重临性情温和,从来不怕她,然而刚明却被露琪盯到了哑口无言。哎,这屋里算我段位最低……他无奈。

“好了,行动者里就你们两个最糊涂。”重临微笑着叹气,“都是特工小队的成员了,还等着预备学校给你们发通知?赶紧上系统查一下,是不是还有什么其它情报给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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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看,当初的宇宙通道是不是黑星光灵开的呢?”银铃儿站在看似杂乱无章摆设着的各式仪器间。墨绿与藏蓝交错的背影埋在试剂瓶堆里,无动于衷。

半晌后,他开口,“不在能量部玩吗?”

“嗨!我什么时候会一直在一个部门玩?那可不好玩哦~”银铃儿乐道,“只是算加入他们,不算住在他们那里哦!某些能量分析过程可是复杂得很,我反正现在也看不明白,还不如来看你!”

“你看得明白我?”他幽幽一笑,笑里似乎带着某种嘲讽,又略有几分玩弄。他经常这样笑,不是因为持有一些优越感,而是因为他天生就乐意嘲讽一切,包括他自己。

“不敢,不敢!”银铃儿扮个鬼脸,虽然他现在并未回头,“谁看得懂夜隐呢?我可不是星王亲属!”

“既然两者都看不明白,不如看那个更不明白的,反倒有趣。”一如既往,夜隐又一次道出银铃儿的想法,“不只是‘当初’,是‘一向’。”

“一向?黑星光灵一直有开宇宙通道这么个传统么?宇宙中的旅行者?”银铃儿嘿嘿笑道,“那颗小行星跑得确实挺快。你从哪里知道这么多的?”她知道问夜隐也是白搭,不过她也就是乐意问这么一句。

“我从哪里知道,说了你也不知道。”果然,他这样回答,“高速游行小行星,各处接通。所以,你说呢?”

“我说,做贼好方便!”银铃儿摆出一副鄙夷的神情。怪不得,黑星光灵能够偷偷摸摸潜入黑暗星球阵队中而不为所知。那么,熊锋鸣……

“一不小心,帮人做贼逃跑也好‘方便’。”夜隐接出了她的猜想。这几乎已经不是猜想,而是必然能够得出的结论。

“不过,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还要我们调查做什么?”

“验证我的知识。还有些什么,说了你也不知道。重临似乎需要你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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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米蚁的现场情景还原如此。”随着客厅中央投影出的3D结构图与行进视频的播放,重临讲解道,“可以看出,从熊家用油烟机外形遮掩的入口进入后,起初是一条只够人爬行通过的矮通道,位于天花板之上。熊家的天花板比该楼其它公寓房的天花板要低,正是因为这条通道的存在。顺着通道前行到熊锋鸣夫妇卧室顶附近,通道逐渐向下扩展,进入从外界完全看不出的密室。根据宏庆小区房型来看,此密室位于原仓位置。仓内部被熊锋鸣彻底改造,门也被换成了一睹密不透风的墙;从厨房一路延伸过来的通道是唯一的入口。”

“我去!地球人藏东西也有一手啊……”露琪瞪大了眼,满脸的惊讶和无语。

“怪不得找不到……”刚明醒悟道,“这里有能量屏蔽?”

“很明显的!”银铃儿表示。

“没错。”重临同意道,“而能量屏蔽的来源,是密室内的这些橙红色水晶石。”她将视频暂停,详细解释道,“通道内四壁上镶嵌的红点,也是小型的这种水晶石。曲里拐弯的通道结构提高了我们感应智慧之髓的难度,就相当于在直口的烧瓶上连接弯曲的玻璃管,让外界的生物不易进入。同时,这种水晶石甚至具有伤害能量体的作用,这也是我之前并未尾随进入通道的原因。正因如此,黑星光灵感应不到智慧之髓,而即便进入熊家搜索也只有两种结果:根本找不到通道入口,或者进入之后被杀伤。”

“啊!原来是这样!”刚明惊叹。真不知道,地球人熊锋鸣去哪里找到了这种奇怪的石头?这种橙红色水晶石在卡美星球是没有的,想来是熊锋鸣逃亡期间在宇宙中其它星体上发现的喽?

“关于水晶石,还有更多的数据吧?”银铃儿询问。

“有的,一会儿传给你。”重临肯定道,继续开启了视频,“这个盒子里的,正是固化的大部分智慧之髓。”

“啊!”在露琪与刚明的惊呼中,只见熊锋鸣将金色小提琴签与铜钥匙分别按入盒子的相应接口处,接着扭动盒盖上开关,盒子打开,一块泛着极淡蓝光的白色晶体悬浮起来。

智慧之髓固化晶体为长条锥形,棱角分明,两头极尖而中间较宽。它通透明亮,兀自释放着清冷的光,将四周墙壁上的橙红色水晶石照得煞白,也将熊锋鸣夫妇逼得一时间睁不开眼。恍惚间,密室似乎已成为另一个世界。白色晶体结构精密而坚实,不染纤尘,也不吸收一丝外界的光;淡蓝色清晕笼罩髓身,寒气逼灵,让灵不敢靠近。此时,即使观看的只是还原显示出来的视频,屋内四灵仍然感到一种奇异的力量,仿佛整个星球的智慧与希望环绕客厅,令灵震撼却又无比冷静清醒。不过,熊锋鸣夫妇自然是感觉不到这种力量的。与他们而言,这只是一块石头而已,充其量也是一块机器神奇而有用的石头。

不同于物质型晶体,智慧之髓这类能量型晶体的颜色并不来自于其对外界光线的吸收与反射或穿透,而是来自于能量晶体本体。卡美星球地球人所知的“能量”从不会固化为可触形态,而是飘忽不定,难以察觉;然而,星际定义的“能量”略有不同,它不是热、不是光、不是电、不是动能,也不是化学能。星际能量不守恒,它可以产生,也可以消失,但具体机制尚不清楚。

高级星球所谓“能量体”具备的能量如雨梅落和川所述,是一种结构复杂的波,不是声波,也不是电磁波。此波在及其致密的状态下可液化为水一般的流体,甚至固化为晶体或非晶体;较平庸的固化形成非晶体,而高精固化则形成晶体。至于能量形成哪一种固态,这与能量本身类型无关,而是能量结构的细微差别,且并不是所有星球都能领悟这种其中的微妙。如果能量固化及液化形成生命体,则分为“能量体”与“超能体”两种,顾名思义,后者比前者的结构更为精妙。

宇宙中的每一颗能量星球都需要固态非生命能量来维持其运行,保证其能源与生命的生生不息。像智慧星球这种顶尖级水平的星球,可以将运行星球的核心能量固化为晶体,称为“髓”,而悠乐星球这类一流但并不顶尖的星球只能固化形成非晶体能量,称为“心”。若是二流的能量星球,甚至连非生命能量固化都达不到,核心能量只是液态,称为“源”。

固态或液态的能量无法直接使用。能量星球的核心能量需通过同类能量催化后方可溢散为类似气态或等离子体的状态,作用于星球的运行。同理,能量生命体在使用能量时,须要溢散部分体内能量方可将其释放到空间中;至于化形,即像银铃儿这样在人身与蝙蝠身之间切换时,亦是先溢散能量,再固化。至于黑星光灵这种能够长时间完全溢散的能量体,是不常见的。

倘若核心能量固体或液体受到非同类能量的干扰而溢散,当脱离了干扰之后,会自动在一段时间后恢复原先状态。因此,离开了黑星光灵的溢散作用,熊锋鸣所持智慧之髓逐渐固化稳定下来,无法被继续融入小路或其它任何生命体内。不过,溢散的能量容易扩散到宇宙中消失,因此熊锋鸣最初将智慧之髓带到卡美星球时,应当是将其存放在了特殊的容器内。该容器想必来自黑星光灵,毕竟防止溢散能量消失是黑星光灵最擅长的了。

虽为核心能量智慧之髓,到了有控制能力的生命体手中也是脆弱的。即便是熊锋鸣与蔡莹美这般的肉体,费一番大劲仍然能够用工具将其切割,也就有了小可蝴蝶结头绳正中央的那一小粒“塑料”装饰。

“好玩哦~我去给你找水晶石来源!”银铃儿收到重临传来的数据,率先打破了众灵沉浸的敬畏,“还有什么安排吗?”

“小心一些,你还是先回能量总部分析一下水晶石的作用原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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