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宫有一个花园,里面种植着很多花儿,他特意带她去看,当她对一种植物有些疑惑时,他会给她详细讲解。
普罗提亚对于这个地方也就只来过一两次,他对柔弱的东西没有兴趣,这个花园的存在也是当初设计师设计教皇宫时加的,但当看到因为漂亮或者稀奇的植物而露出新奇表情的乌合时,他又觉得这个花园确实不错。
温暖的阳光照耀着他们,普罗提亚眯了下眼,恍然间有种就这样过下去还不错的想法。
这个念头一浮现,身体的血液开始沸腾,心脏隐隐灼痛——它们在提醒着他该执行的使命。
普罗提亚垂眸,作为被神眷顾的人,那就要必须舍弃一些东西。
他留恋于这暖阳,还有身旁的女孩儿,但他不得不离开,回到那冰冷的办公室。感受到温暖后,那点冰冷都变得刺骨。
“阿合,你想去别处的话,可以让仆从带你去别的地方看看,我要去处理些东西。”普罗提亚揉了下乌合的头发,然后在她要避开前收回手。
“好的。”乌合扒拉了几下被搞乱的头发,看着他走出花园。
人一走,乌合就颓丧的蹲下来。
【墨菲斯他对于这种情况最好有应对措施。】
教皇看起来很强,如果对方不作为的话她估计十年也出不去。
0心已经变大了,不再操心这些东西,它一边挨个儿嗅花香,一边漫不经心:【安了安了,你不动自会有人动,那些人比你还急。】
乌合看着他这样,也不急了,站起来坐到躺椅上晒着太阳慢悠悠的说:“也对,就算出了差错,我估计也能活个五六十。”
0一僵,转身抗议:【你身上可不单有你一个人的命,还有我的啊!】
它把它那张真的像白玉盘的脸凑过来,已经被袭击好几次的乌合早就习惯了它这副样子,直接揪住它的大圆盘子开始揉捏。
【喂喂喂,就算我没有痛觉你也不能揉面团一样揉我啊!】
……
普罗提亚翻了翻各个分区的汇报、件,与一堆已经筛选出来等待他查阅确认的事项工程。工作每天都有,今天却很让他厌烦。
正在这时,大门被敲响,骑士长走了进来,表情紧绷,看到普罗提亚后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教皇,利昂德家族给您送来一封信。”
血族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给人类这边送信?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虽然血族首领目前对于人类这边的态度还算和缓,但是那边比较分裂,权利并不集中,血族首领又跟个该溜子一样到处乱跑,一副“啥也不管,你们随意”的样子,所以人类单方面对血族持以紧绷状态。
普罗提亚看了眼一脸凝重的骑士长,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他拆开信封读了一遍,读到最后嗤笑一声。
还以为是什么宣战,没想到是来要人的。信封通篇指责他道貌岸然,阴损狡猾,擅自抢他们的人,是不是想破坏血族与人类之间的平衡……
普罗提亚挑了下眉,他从桌旁边的玻璃柜里取下个相机,然后走到一侧的窗户旁边——从这里能看见部分花园的样子,也能看到乌合坐的那个地方。
她坐在椅子上垂着头,黑色的头发遮了大半张脸,阳光撒在她的身上,那是宁静的美好。
普罗提亚按了下按钮,等图片印刷出来他捏起来看了半晌,忽然就有些舍不得让他们看,就又印了一份,把那一份大半个身体剪掉,就留个裙摆和脚尖粘贴在空白信纸上,叠起来放进信封,然后让人给血族那边送去。
他完全可以用迂回战术,打着哈哈让他们无可奈何,但忽然涌现的幼稚与某种炫耀的想法,让他采取这种挑衅一样的方法。
嗯,虽然不妥当,但是令人愉快。
这边高兴了,一天后那边收到信件的血族就不愉快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挑衅?”
罗格愤愤的想把信件撕碎,但撕到一角照片那停留了片刻,把那个相片扯了下来,然后把信纸点。
普罗提亚只给了他们裙摆一角与露出来的鞋尖尖,仿佛在炫耀着“这虽然是你们的人,但现在她是我的了!”这种意思。
伊卡洛扯了下唇角,想起了曾经乌合蜷缩在沙发上的样子:她吐槽爱情电影里的不合理处与狗血剧情,赞叹歌剧中演员们的舞蹈与服装,那时候她靠在沙发靠背,两只脚腕交叠,一晃一晃的很可爱。那时候他看不进电影与歌剧,老是控制不住的去看她,看她的小动作,看她亮晶晶的眼睛,看她的笑容。
他以为他们能在一起很久,没想到只是朝夕。
奥莱恩耸了下肩:“好了,至少确认她是安全的。”
他拿过那还没巴掌大的图片,咒骂:“普罗提亚这个老东西,这么吝啬,就给我们看这么点东西——”
伊卡洛眯了下眼睛,语气平静:“普罗提亚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我们目前奈何不了他,除非首领想管一管。”
奥莱恩:“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