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路在晃。
不记得摔倒了多少次,我又爬起来……
房子看起来都差不多。
身后有无数双脚在跟着我,可回头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只有黑暗。
我知道自己不能喊。
可心里那个声音,随着心跳在无限放大:“有人吗?谁来救救我!”
“谁来救救我!”
眼里湿热的东西不断涌出。
后腰有一块皮肤灼烧得难受,身上每一块肌肉都乏力到了极点。
最后一次转角,我眼一黑。
重重摔在地上。
前面是死胡同,已经无路可走了。
“已经很久很久,都没人能在我眼皮子低下跑掉的了。”阴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缓缓回头,是那个侏儒。
“准确来说,是十四年。十四年前,我一时心软,大意了,结果一个比你还小的一个小不点,跑了,说来真巧了,也是个像你这样瘦的女孩,跑的时候还顺走了我一把刀,就是我身上带的这把,我以后常常提醒自己……”
他从身后拿出了那把匕首,我认出来,就是他刚刚擦干净的那把。
我心里虽然绝望,但看他又开始逼逼叨叨,我便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能够用上的东西。
虽然对方凶残,但是个侏儒,身高力气有限。
拼死一搏,总比束手待毙强。
糟糕的是!死胡同里地上除了沙子,连大一点的石头都没有。
“……出狱后,我找了她一年,终于找到了她。说来也是巧合……”
我看那侏儒虽然拿出了刀,但逼逼叨叨还是说个不停。
只要让他一直说下去,自己就有机会多一秒活命。
“......她那时候已经和亲戚住在一起,我找到了她,还杀死了她全家。从此之后,我就知道,斩草不除根……真是后患无穷啊。”
他故事讲完了,不再说话了,我心下一沉觉得不妙。
“我有病。”我开了口。
“嗯?”侏儒显然没有料我会开口。
“我有艾滋病!还有肝炎,乙肝。”
侏儒脸上有一秒钟吃惊,但随即眯起了眼睛盯着我。
我见他反应不大,便继续说。
“我十岁那年,被生父母买给了人贩子,人贩子把我后来卖到到了这里。”
侏儒听我“人贩子”这个词,眼角的神经微微在抽动。
我押对了!
“后来……后来,我就想方设法想要找到我的亲生父母,我恨他们,恨不得亲手了解了他们。”
听到这里,侏儒的眼里充满了血色和杀意。
我心中一寒,后悔刚才说错了话。
看他慢慢走过来,举起刀,我便立刻闭上眼,如发射炮弹般,把脑子里的东西全部背了出来。
“艾滋病通过血液体液传播,接触后,的最佳的阻断时间是2小时,应该在小时内获得阻断药等预防性用药,最迟不超过2小时,阻断药需连续服用28天,副作用为……”
“够了!”那侏儒对我吼道。
“你以为自己是科普站的大妈?跟我在这里说些。”
“我…..我的血沾染在那根木棍的钉子上,就是你在路灯下徒手握的那根。你不会不记得了吧。我有艾滋病,你皮肤破损的情况下接触了我的血,所以你现在也有感染艾滋病的风险。”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似乎对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么说,今天还遇见了病友啊。哈哈哈哈哈……我告诉你!小姑娘,我有的,可不止是艾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