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秋菊一如往常的走出家门,眯着眼看着远方的送葬队伍,全新的漆皮棺木安安稳稳的放在轿子上,在众人的簇拥之下逐渐消失在山的另一头。1t;gt;
眼前的景象让田秋菊不由得紧握自己的双手,指缝因用力而显得有些白,深怕被别人看见。田秋菊的双亲早已逝世多年,其实她大可不必这么做,然而每次只要看到灵车或是送葬队伍。就不由得紧紧的握拳。或许对田秋菊而言,这些被蜷缩起来的指头代表了她的孩子、她的丈夫、她的公婆也说不定。1t;gt;
穿过国道之后。田秋菊强忍着一如往常的不安,朝着茶庄一路走去。打开店门之后。赫然现店里坐着几个穿着丧服的客人,看来没参加葬礼的家伙全都跑到这来了。田秋菊手按胸口,心想李晓青看到他们进来的时候一定没有让他们跨火盆,她仿佛可以感觉到小小的休息站已经被他们从丧礼带来的“东西”所盘据。1t;gt;
吧台之后的李晓青出清脆的笑声,朝着田秋菊招招手,仿佛是在安抚田秋菊不安的情绪。田秋菊点点头走进吧台,就在她打算开始工作的时候,目光突然被收银台后面一样东西所吸引。一个点着香的小小佛台,约两掌那么大,就放在客人看不到的地方。田秋菊想不到李晓青居然也会做这种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回过头来。李晓青努努下巴指着那群客人,无奈的耸耸肩膀。1t;gt;
“就是求个心安嘛。”1t;gt;
“嗯。”田秋菊报以微笑。1t;gt;
“村子里接二连三的传出不幸,再冷血的人也会觉得毛毛的。”1t;gt;
经李晓青这么一说,田秋菊才想起李晓青的母亲有个好朋友也是在最近过世的。听说有个熟客的女儿也突然走了。田秋菊还记得丈夫是那个熟客的同事。当时还特别前往吊唁。今年的夏天实在热得不像话,然而村子里一连传出这么多不幸,着实令人很难不往怪力乱神的方向思考。1t;gt;
“……应该也快告一个段落了吧。”田秋菊小声说道。“这阵子早晚都感到一丝凉意。夏天就快结束了。”1t;gt;
“但愿如此。”李晓青笑着回答。1t;gt;
......1t;gt;
闲着没事干的老人家今天依然聚集在便利店的门口。听到钱晓珊提供的情报之后,胡玲嗓门的声音顿时高了八度。1t;gt;
“哟,想不到死的居然是他儿子刘远山的……老的酷爱杯中物,在鬼门关前面徘徊了好几次呢。”1t;gt;
“就是说啊。听到刘家举办丧事,我还以为是老的喝酒喝死了呢。”1t;gt;
胡玲点点头。1t;gt;
“那老的肝脏早就坏透了,早就一只脚踏进棺材了……人家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可真是贴切。”1t;gt;
这可玩笑话逗得在场的老人家呵呵大笑,完全没注意到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黄连香。就在黄连香心里对这些老人家以取笑他人的不幸为乐的行为感到不以为然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从眼前通过。黑色轿车看起来相当高级,应该不是刘家的。前不久才有一辆打算前往兰若观的高级进口车向黄连香问路。听说定国装潢的丧礼在兰若观举行,那辆车大概是要前去吊唁的吧。1t;gt;
这时周洁的身影在刺眼的阳光之下出现。周洁看着从便利店门口开过去的黑色轿车,顿时皱起双眉。1t;gt;
“这是又有人死啦?”1t;gt;
“好像是刘家在办丧事。”1t;gt;
胡玲立刻将刚刚获得的情报全盘托出。1t;gt;
“刘家?”1t;gt;
钱晓珊点点头。1t;gt;
“就是下岭最边边的那户人家,哎呀,一窝子穷鬼,死的是儿子,死了也挺正常嘛。”1t;gt;
周洁用鼻子哼了一声,露出一抹诡异的浅笑。1t;gt;
“今年的丧事可真多啊,我早就和你们说过,今年铁定没好事了。”1t;gt;
“呵,你就别装神算了,就你那破嘴,你哪一年没这么说过?”1t;gt;
吴国怀咧嘴大笑,泛黄的牙齿堆满齿垢。即使再怎么令人反胄,至今依然健在的门牙照样是吴国怀的骄傲。1t;gt;
“不要胡说八道,我哪有每年都这么说?今年特别不一样,没看到村子里三天两头就在办丧事吗?”1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