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个闹得太妃食不下咽夜不安寝的童谣,那一百年前的童谣突然的兴起,是我搞出来的。无论是香膏还是药囊和童谣,都是那日从御房回来后,我便下定决心开始着手准备了。
屠苏有律,十岁极以下孩童,除非杀人伤人,言论及其他行为皆不设罚。所以,我才敢如此做,但是良心终是难安。
此事,虽不知最后成功与否,但若是什么也不做,时刻如同待宰的羔羊,定然是不成的。而我若要在这京城活下来,成为大树之前,便是要抱上颗大树。
每个人皆是利益相关的,似乎这种关系也最为牢靠。要么是神圣的盟友,要么是肮脏的同谋。如果一定要卷入,那么,我希望自己永远是前者。
“回神儿了!梨浅,你想什么呢!”
我一回头,才发现晴雪不知从什么时候进了我的房间,看样子怕是有一会儿了。
“你这么一直盯着窗外,都快看出花来了!这外面什么也没有啊!”
晴雪挠了挠头,朝我走了过来,脱了靴子同我一同窝在小榻上,再次疑惑的看向窗外。
“你也出来几个月了,怎的,过年也不会去么?”
我未理她的话,只伸手点了下她的鼻尖。并从旁边的矮桌上拿了俩橘子,递给她一个,自己拿起另一个细细的剥着。
“嗯……”晴雪皱了皱懂得有些发红的小鼻子,咬下一瓣橘子,有些不好意思,“我过来就是打算跟你辞行的,我家中也没什么姐妹,跟兄长也不亲近,反正就是挺无聊的。这一回去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在逃家出来,总之,就是挺舍不得你的。”
我了然一笑,一把抢过她身上的羊毛毯子,挑眉沉声道:“你是舍不得我啊,还是舍不得你的云逸啊!”
“哎呀!梨浅,你别闹!”
晴雪一面抢被子,一面护住剥了一半橘子。脸上还羞涩的一红,果然还是舍不得云逸。
晴雪很少提及家里的事,我也不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不愿提及的过往。
“我没闹啦!不是真的你脸红什么?”
我一面打趣她,一面不让她得逞。这告别的煽情场面瞬间就让我搅和个一塌糊涂。
“梨浅,你……”
晴雪似乎被惹急了,叼着橘子,拿起被子,便要同我大战一场,“咳咳……”
我俩同时停手,一回头,只见墨棠正站在门口,若不是他刚刚轻咳提醒我俩,我俩怕是还要在闹上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以墨棠的人品,刚才大概是敲过门的,怕是我俩嬉闹声太大没有听见罢了。
“大人!”
“君大人!”
我俩一同怔忡的开口。
忽然,“嘭……咚隆隆”的两声,晴雪嘴里的橘子滚落在地,我怀里的汤婆子也滑落在小桌上,此时正打着转。我赶忙俯身一把将其摁下,尴尬的气息在整个屋子里徘徊不去。
“我还有事,你们先聊!”
晴雪率先反应过来,穿上靴子,冲我眨了下便之身溜走了。
我也赶紧穿上靴子,走只门口:“大人若没事,我……哎!”
“有事!”
我忽然就觉得脖领一轻,便被墨棠提溜回来。
说实话,也不知怎的,自从那日我用蚂蟥救了他,他便是对我一反常态的好。而我,可能是天生的贱皮子,也可能是很怕他发觉是我用蚂蟥救了他,见他和颜悦色竟觉得浑身别扭,也许是受之有愧。如今只要碰见他,便如那老鼠撞见猫,总想着溜之大吉。
“大人,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