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站在女厕所镜子前。
他依然保持着双手按着镜面的动作,双眼紧闭着,就好像是个蜡像一样。
维修工小赵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何言,歪着头,似乎在观察,然后开始等待。
五分钟过去了,何言依然还是保持着之前的模样,一动不动。
“年轻人,意志力挺坚强啊。”维修工小赵开口了,此时他说话的语音语调一改之前的模样,让人感觉好像并不是维修工在说话,更像是一个法官或者是学者。
“赵先生,快十分钟了,他的精神还没有崩溃,要不……”宋药剂师不知什么时候从30房间被放了出来。
此刻他正站在女厕所门口,候着。他的口中,维修工小赵从“赵安烁”变成了“赵先生”。
维修工小赵摆了摆手:“不行,必须得是精神彻底崩溃的,否则后遗症太麻烦,我不想再被当成精神病关进来,我要的,是一具完全受我掌控的身体。”
“是。”宋药剂师不再说话,退回到了走廊的阴影中。
十分钟过去了,何言依然站在那里,双目紧闭,额头上沁满了汗水,可却依然一动不动。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每一步都走的很重。
然后一个人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穿着白色的衣服,衣服破了不少地方,还有血迹,他的嘴里叼着一根因为和谐原因而被变成的棒棒糖,他微微抬着头,似乎就连说话也很累的样子,问道:“喂,你们,看到,我的学生了吗?”
宋药剂师从走廊的阴影里突然蹿了出来,想要偷袭。
可白老师却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抬手就抓住了宋药剂师的手,然后顺势往下一拉,在宋药剂师整个身体平衡被打破的瞬间,他另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罩着膝盖敲了下去。
宋药剂师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捂着脸躺在地上痛苦无比。
维修工小赵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有任何的动作。见白老师继续朝自己走过来,他用下巴指了指依然站在镜子前的何言,说:“你说的是他的话,就在这里,另外一个我也不知道在哪。”
“我知道。”白老师说着走进了女厕所,看向了站在那里的何言,确认他没有缺胳膊断腿之后,转头看向了维修工小赵,“你会拦我吗?”
“不,我打不过你。”
“你们有两个人,我只有一个人,我要带他走,你们可以偷袭,可以围攻,可以干扰……”
维修工小赵看了一眼白老师破烂的衣服下,左手胳膊上若隐若现的四条疤痕,其中一条似乎崩开了,流了他满手的血。
他再次重复:“不,我们打不过你。”
白老师点了点头,不再和他废话,扛起何言就朝外走去。
“请问,你是怎么进来的?”维修工小赵问道。
“从正门进来的。”
“正门?那边应该是单向门,只进不出。”
“现在是双向门了。”
白老师扛着何言,回到了何言与胡笳最初进来的大门的位置,地上是被白老师一脚踹烂的楼层守则,大门微微有些变形,似乎被人暴力破坏过。
白老师从三楼走到二楼病房,刘卿哭画着脸,朝他走了过去。
“胡笳还好吗?”白老师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