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段日子平稳过去。
下一个休沐来临时,姜暖月已经可以淡定的接下宫人递来的信,并将回信让他带回去。
只是没有卫泽衣黏在身边,姜暖月总感觉生活都单调了不少。
她干脆亲自参与了审问工作,每天跟着驰越一起去宅子里,审问那些上次跟画师队伍一同带回来的人。
“说!曹学林都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堵上了你们耳朵和嘴巴?”
驰越将其中一个男人拎起来,朝姜暖月面前一扔,厉声发问。
男人被摔得头晕眼花,摸索半天才晃着脑袋跪起来,却也不敢抬头,哆嗦回话。
“他、他给了我们一人十两黄金,让我们在那天到隔壁城镇的客栈住上一夜,第二天中午再回来。”
“还说等我们回来以后,每个人还能得到十两黄金!”
“那可是二十两黄金啊!够我们这种人少又清贫的普通人家过好几年了!”
“其他几家也是一样,有这么多金子,谁还管他有什么目的?大家一合计,就、就都答应了。”
姜暖月端起一杯茶,慢慢品了一小口。
等到男人额头冒汗,她才垂着眸子缓缓开口。
“你们回来时,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其实……是有的。”
男人有些吞吞吐吐。
驰越不耐烦的直接踹他一脚,厉喝道:“别磨磨蹭蹭,快说!”
“说说说!我说!”
男人显然怕极了驰越,赶忙加快语速。
“卫家的主家和主母,为人友善热情,乐善好施,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去城外施粥。”
“我们回去那天,正好是那个月的十五,可进城时却没有看见他们。”
“常去领粥的乞丐,还向我们打听他们夫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呢!”
“而且啊!”
男人神神秘秘的压低嗓子。
“我们回去的时候,都多多少少闻到了些……血腥味儿。”
驰越面色一变,不由想到了突然消失的卫家家仆们。
他们果然都是在前一天遇害的。
姜暖月也瞬间凝眸。
她之前虽然通过系统知道了这件事,但现在听到男人口述,还是觉得浑身发冷。
曹学林将周围住户支走,孤立卫家,使卫家人遇害时,就如同被困在一座孤岛,求助无门。
无论是尖叫还是求救,都在空旷里慢慢消散,得不到一点回应,那该是多么的无助和绝望啊!
姜暖月觉得,她以牙还牙,让曹学林在朝堂受到的孤立,根本不及卫家人承受的半分。
所以,还要再努力一点啊!
跪在地上的男人想到那天,也有点害怕的咽了下口水,继续道:“我们当时也都挺害怕的,还犹豫着要不要去报官。”
“可后来看到曹学林送来的分量十足的金子,就纷纷打消了念头。”
“收钱办事,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我们这些平头小民,谁也不想惹祸上身。”
“你不想惹,现在也惹上了,从你收了金子那一刻,就注定跟曹学林绑在了一起!”
驰越冷哼一声,冰冷的视线犹如实质般落在男人身上。
“曹学林杀了人,你们也是帮凶!”
“杀、杀人?他真杀了人?”
男人惊恐的看向驰越,话刚出口,赶紧用手捂住嘴。
他刚刚,好像说错了话。
果然,又见驰越神情冷峻,冰冷的长剑直挑他喉间。
“看样子,你们当时也猜到他是杀了人,知情不报,罪加一等!”
“不不!我不知道,真不知道!官爷饶命,小姐饶命啊!”
泛着冷光的剑尖吓得男人睁大了眼睛,缩着脖子坐倒在地,双手撑着地面,不断往后蹭。
“我也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怀疑,没想到他真的会杀人啊!”
“啊啊啊——对了,我还想起来,第二天就传出来卫家二老出去云游了,没两天,曹学林也跟卫家大小姐成了亲。”
“女儿成亲,父母却不在,这件事情我们当时还议论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