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公主大人轻轻哼哼着,双手借着张纪蒹之项背发力,轻松得将嘴碰了碰驸马爷的唇,只轻轻磨蹭一下,便张开朱唇、露出了银牙。
故意以唇齿轻咬对方的唇瓣,将那嫩肉轻轻摩擦,小舌灵巧得破唇门而入。
“臻臻。”最动情时,纵是张纪蒹也再无法隐藏情绪。喟然长叹,她已然感受到公主殿下双臂的颤抖。虽然已经是借了力,但纤弱如公主殿下,怕是也难长时间保持这样的姿势支撑自己的身体。
于是她往后仰身,双腿弯曲跪在床榻,将公主殿下带着坐了起来:“你看臻臻,关键时候还是得靠夫君我。”
同为女子,居然存在如此夸张的力量悬殊?被瞬间带起的公主殿下露出吃惊的表情,但很快就笑了:“哟呵,没想到我的驸马,不但腰力了得,臂力也是惊人呢。”
张纪蒹微笑,还不及说话,就听公主殿下又轻轻“哼”了一声,说:“说好的自幼体弱、先天不足呢?”
“这个当然……”
“张纪蒹你这个骗子!”
“臻臻,我不会骗你。”张纪蒹想起自己昨晚也同样因为一句话被与自己思想从不同步的公主殿下扣上了罪名的事情,突然觉得自己的未来会很苦。
“我出生时曾有云游道人路过我家,说我命中有一劫,要避过此节唯有当男儿养,骗过判官。”张纪蒹解释道,“起初父亲和母亲都不大相信。直到三岁那年我生了一场险些丧命的重病,父亲才最终下定决心,将我以男子的身份报告了官府,上了族谱。”
张纪蒹生病的事情殷菱臻早前就调查过,再加上自己后来也确实摸过她的脉象,从此才对她身体不好的事情深信不疑。只是却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多波折。但也幸亏如此,如果张纪蒹一出现就是女子身份,自己要靠什么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呢?
“那时师父被请到家中,将我带去玉龙山修行修心,又得到师祖的药方将养,才好一些了。”张纪蒹并没有注意到公主殿下的小心思,还在努力解释。
“就算你因为生病而自幼体弱,先天不足又是什么?”
“臻臻不知道为夫是早产儿么?”张纪蒹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早调查过了呢。”
真是个比琉璃还易碎的驸马呢。殷菱臻轻叹一声,摇摇头。她两辈子都没有听说过这些事,甚至前世都不知道张纪蒹幼时身体不好。
“臻臻,我有话想说。”张纪蒹说着,稍稍贴近殷菱臻,“我既然与你定了终身,这辈子眼里就再不会有别人。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多相信我一些。”
被对方骗过一辈子,但对方并不知道。殷菱臻将头靠在对方的肩上,咬了咬下唇。
“我知道你成长在帝王家,心思必然是不少的。”张纪蒹说,“我知道要全心全意相信一个人很难,尤其是像你这样身份的人。但我还是希望……”
“我是什么身份?”殷菱臻哼哼着问道,捉着张纪蒹的手指在手掌间把玩,“你让我信你,可你自己呢?咱们成婚多久了?是谁一直在躲我,无情践踏我的真心?”
“什么?践踏?”张纪蒹惊呼,“臻臻你这样就真是冤枉我了。”
“嗯?”
“我最多是无视。”张纪蒹辩解道。
“那你给我解释清楚那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连身高身形都差不多的男人是怎么回事?”殷菱臻冷笑,揪着对方的衣领,“你就那么放心把他放在我身边?你明知我对你没有防备,万一他对我有所不轨……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的行为将置我于何地?”
“他不会。”张纪蒹几乎毫不犹豫得回答。
“你怎么敢保证他不会?”
“臻臻,我错了。”张纪蒹低头认错,皱着眉头,“我为我之前的行为道歉。但是你放心,他绝对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
“如果有呢?”殷菱臻挑眉。其实她也就当初发现的时候气上心头,现如今自己想要的已经得到了,自然也不会斤斤计较。只是她还是想让张纪蒹知道,自己当初真的被伤害了。
“他、他做了什么?他怎么敢!”张纪蒹有些难以置信,咬着牙,露出懊悔的神色。
“看来你对他很是信任呢。”殷菱臻突然就不那么高兴了。本来只是想多让驸马哄自己一哄,谁知道居然让自己发现张纪蒹对那个替身的信任。
心中五味杂陈。殷菱臻推开张纪蒹,决定独自消化这个事实。理智上,她清楚的知道这个替身的存在对张纪蒹的安全有多少好处,可情感上……她暂时有点矫情得接受不了。
这不是张纪蒹的错,是她的贪婪在作祟。
“臻臻!”张纪蒹连忙拉住殷菱臻,“你若不喜欢他,我让他回玉龙山。此生都不再出现了。”
“你傻么?”殷菱臻无奈,双手捧着张纪蒹的脸颊,嘟囔道,“我只是有些吃味,你暂时别管我,让我自己呆一会就好了。”
“吃味啊……”张纪蒹舒了口气,握住殷菱臻贴在自己脸上的手,“吃味大可不必,我的人和心,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