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家人的面说情话才叫致命。殷菱臻微红着脸,想说点什么,却又不太好意思。在外人眼中的平翎公主永远是或端庄有礼、或活泼可爱的。
那个无赖一般眼里心里总想着□□的东西的公主殿下,大概只有张纪蒹一人能够见识到了。
至于桌上的诸位,见到这新婚不过半年的小两口的互动,那可真称得上各有心思。
晚膳之后,两人相携回到小院。若不是天气确实太冷,殷菱臻本还想顺着来时的路,与张纪蒹一道慢慢回来。
“你那弟弟,似乎有些针对你啊。”回程的路上,殷菱臻感受着自己被对方握紧的手,暖意顺着贴合的双手源源不断从对方的身体传达过来。
“可以理解。”张纪蒹不痛不痒得回答,就仿佛这件事与她并没有多大关系。
“总有人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殷菱臻低声说。
“哦?”张纪蒹挑眉,暂停了脚步。
“怎么?我说得不对?”
“不。”张纪蒹说着,突然松开相牵的手,向前一捞将拦住了殷菱臻的腰身。她低着头,眸光不知落在了何处,似有似无打量着公主殿下。
“干什么这样看我?”殷菱臻抿着嘴,“很冷的。”
“我也曾经以为,得到你是妄想。”张纪蒹轻叹。
这应该是她的驸马第一次向她透露真心,殷菱臻本以为当张纪蒹终于肯回应自己的时候,她应该是高兴的。甚至可能喜极而泣。
然而想象中的那些美好都不存在。
一股小火苗窜上心头。那滋味酥酥麻麻,让人道不清说不明。
明明长久以来,一直在追求的人都是她。可张纪蒹却那么轻易得将她的存在归结于“妄想”。她的驸马是个胆小鬼,她其实早就有领悟了。
有什么办法呢?
唇上传来有些凉的触感,不知什么时候,那个胆小鬼驸马已经凑到了她的面前——几乎要贴在一起了。
驸马的手很暖,唇却微凉。她的唇有些干燥,摩擦着自己时还有些生涩。
虽然现在这条路上并没有外人,但也许随时会出现别人。张纪蒹双手紧紧扣住殷菱臻的身子,喟然叹道:“臻臻……纵然现在我依旧觉得是妄想。可当你变成别人的妄想,仅仅是这样,我发现我仍然在嫉妒。”
然而还有什么可谈呢?
屋里已经起了暖炉。关好门窗之后,殷菱臻几乎是在顷刻间将她的驸马控制在门板和自己的身体之间:“你知道我盼了多久求了多久才求到了与你姻缘?你知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编造出一个又一个谎言只为了让你留在我身边么?”
“你怎么可能知道?”殷菱臻摇着头,“你若知道,又怎么会说出我是你的‘妄想’这样的话来?”
“我只差没活成你的傀儡,任你摆布,你还有什么可嫉妒?”
“没有了。”张纪蒹摇摇头,大概是也觉得自己方才那话说得很没道理,她轻轻握住殷菱臻的手,仿佛是要去掉她的防备。
“臻臻,我心悦你。”她轻声表白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这样。我从没有想过生命里会出现一个你。可你的出现又似乎总是那么理所应当。我也不知该如何说,可就觉得,我这颗心啊,除了你,真的无处安放了。”
算上两世里,这都是张纪蒹第一次如此掏心得与她说话。殷菱臻觉得如果再继续让她说下去,自己大概会溺死在这糖衣炮弹之中。
然而却又不愿意那么快堵住对方的唇,所以只能让那致命的毒-药继续侵蚀自己的心。
“臻臻。”张纪蒹缓缓解开了自己的衣裳,一层一层,直到露出那缠了不知几圈的白布。她引导着,将殷菱臻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胸口。
“臻臻,你若不弃,我便不离。”
最后,也不知是谁起了头。等殷菱臻再回神时,她们已经衣衫尽褪。而她自己,已经把她的驸马压在床榻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