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时间很快来到了中午时分。
一个锦衣卫拿着金牌与刘守有的牌子跑了过来。
看到朱翊钧之后,跪地急切地说道:“禀告陛下。押运钱款出现问题,所有人员被刘将军扣押,不少重臣都在现场,现在所有人都在顺天府大厅内。”
“差了多少?”朱翊钧忍住怒火,低沉着嗓音询问道。
“白银少了二十万两,黄金少了一万两,地契少了三十亩。”来人语速极快的回复道。
“什么借口?”
“运输途中,河堤决堤,掉河里了。”
“摆架顺天府!”
锦衣卫急忙补充道:“张首辅也在现场。”
“他怎么说?”朱翊钧关心着张居正的态度,毕竟在经历昨天,而今天就出现了这样的事,很难不联想到张居正的身上。
“张大人暂时稳住了局面,但臣感觉张大人好像是站在将军这边的。”
当朱翊钧来到顺天府的时候,整个整个场面算是一个小朝会了。
曾兵部尚杨博,现接任高拱成为了吏部尚;
户部尚张国彦,南京户部左侍郎郭惟贤;
顺天府尹孙一正;刑部尚孙丕扬;
首辅张居正,以及锦衣卫将军
刘守有。
“参见陛下。”
“说正事吧。”朱翊钧压着火气冷哼一声。
刘守有当仁不让,首先说道:“回禀陛下,臣一早拿着金牌奉旨办事,当出现问题之后,理应直接处理,或者送往刑部。可是一炷香的时间不到,几位大人先后到场,压着臣动弹不得,只好在此地恭候陛下到来。”
孙丕扬跪倒在地,大哭着告状,“陛下,这锦衣卫从创建之初也从来没有任何权力羁押大臣啊!最多也是协同办案的啊,老臣这也不过只是依法行事啊!倒是刘将军有不少的逾矩的行为啊!”
看到这老东西开始跟自己辩驳法律了,朱翊钧明确地知道论法律自己十个也比不过他一个,只好拿出对自己最有利的证据,“可是,现在到帝都的钱款与当初查抄的是对不上的,而朕就是想知道那银子到哪里去了?”
“……”
“说话!”朱翊钧一声简短有力的呵斥。
负责押送的南京侍郎郭惟贤此时一下就跪倒了地上,声音中包含着极大的委屈,
“陛下,这实在是天灾人祸啊,我们行至一半,谁能想到峪口会决堤啊。所缺款项与人员一同坠入湍急河水之中。臣也无奈啊。要是一直打捞的话,也影响了交款的日子,只好一边派人打捞,一边把这部分银子送京啊!”
说完,便委屈地哭了起来,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挤了出来。
“孙丕扬,你身为刑部尚,说说这样的情况,按大明律法,该如何处理?”朱翊钧扫了一眼一旁看戏的人,把问题一脚踢了过去。
“罚俸,补足钱款。”孙丕扬一刻也没犹豫,脱口而出。
郭惟贤听闻,哭得更大声了,悲愤道:“陛下明鉴,臣兢兢业业,哪里能凑出这么多的钱啊。”
朱翊钧此刻算是开了眼了,连抄家的钱都敢贪,真是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