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壮和他妻子的事情让陆薄元很是惊喜,只是之后这群灾民中就再没有出众能力者了。
他也不气馁,只是觉得能得到一个王大壮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前方就是临川城?”胡若优探出身子,被这巍峨的城墙惊到。
在这城墙面前,她仿佛变成一只无比柔软弱小的蚂蚁,渺小至极。
“对,很震撼吧。”陆薄元挑唇,望着这高耸的城墙,声音中也夹杂了些许怀念:“当初我第一次来临川,还是爹带我来的,我以为会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
胡若优不动声色打量着他的神采,只见他眉宇间满是对曾经的感叹,并无痛苦怀念之色。
这才放下心来。
“今日再来,正好仔细看看这里,往后这里就是你的治下了。”
她这么说着,却见陆薄元收敛笑意,眉间轻轻蹙起。
“临川是进入同州的第一个城,也是距离同州知州最远的城,临川有什么问题,就能看出整个同州有什么问题了。”
话里话外竟然是担心同州治理出了问题。
“为何有这种担忧?”胡若优问道。
“因为咱们初来乍到,就算是知道他治理不好,也只能暂且忍耐,最怕的就是这同州知州已经同
刘应知那厮一般,在这同州扎根,难以拔除了。”
陆柏溪大大方方走过来,他已经穿上全套官袍,头戴乌纱帽,身姿挺拔,神情落拓,端的是一派威严之风。
临行前陛下将他的官职降了一级,正是让他去管理临川。
看似降级,实则已经是对陆家的赏赐了,能让这一家人都在同州,他也不怕弄出来一群土皇帝。
“今日你就要上任了?”
胡若优问他。
“这是自然。”陆柏溪正了正衣冠,难的一身严肃,同来侯爷的样子重叠起来,引得胡若优盯着他,渐渐出了神。
那日老侯爷抓着她的手时也说过,她若是不想在候府,可以让陆柏溪安排她出去。
谁能想到,候府所有人都离开了京城,来到这极北苦寒之地了。
他们的车队如今等在这里,就是等原本的临川县令前来迎接。
可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临川县令的影子。
别说县令了,就是那手下的衙役也看不到一点。
“呵。”
陆薄元冷笑一声,“果然如此。”
就连一向好脾气的陆柏溪都拉下脸来,看着很是不悦。
“你说这临川县令是受谁人指使?”
陆薄元唇角勾起一冰冷弧度,声音也仿佛结冰
,让人听着就觉得不寒而栗。
“还能是谁?这同州谁是最大的,就听谁的呗。”
胡若优听着两人说话,只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临川的县令,正给候府来了个下马威呢。
“若是我们就这么走进去呢?”她问道。
“不可,不是因为面子的事,而是于规矩不合,古往今来规矩都是即将离任的县令主动来接下任官员。”
“同时将所有案子,未完成的工作内容,一并告知。”
陆柏溪脸色阴沉,配合他的朱红官袍,显得颇有威。
就连一路上同他经常说说笑笑的侍卫在此时也是收敛笑意,同样肃穆地站在原地,一声不敢吭。
可是车队从寅时等到了午时,都不见人影。
“走吧,进去。”陆柏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