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凝玉有些不爽,什么叫她留下的烂摊子啊,可现在断然说不出什么话儿,只能听着。
“的确是……可温大人这不是没带兵马,不如让本将先走……”
“怎得,你要拒绝?那鄙人有理由怀疑方才将军在撒谎。”
温景渊蹙了蹙眉,神情愈发的凶狠了几分。
她本来还想趁着这次机会,走一趟洛邑,去寻前朝太子的下落,这下可好了,前朝太子的事只能先放一放。
“本将……并无此意。”
“那便最好了,”温景渊的脸上肉眼可见的得意,他指了指南边的方向,“马车在前面不远处,天色不早了,眼下立即启程。”
温景渊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着一处走去。
“温大人,那等我先去处理下我的马,随后在……”
“不用。”温景渊顿住了脚步,“将军那马鄙人瞧着不是很好,矫情的很,便让凌礼替将军带走了。”
带走了?!
葛凝玉不信,回过身跑去查看,真的没有了!
那天情况突然,一个铜币就打死了她的马,她也不好计较什么,那今天呢,暗戳戳
的抢啊!
“温大人究竟是要做什么,若是本将不予温大人走,也要硬生生将本将的马带走,断了本将的后路么?”
葛凝玉几乎是喊出来的,可冥冥之中还是压着一口火,她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能与温景渊翻脸,温景渊是个疯子!疯子!
温景渊赏着渐渐悠然的月色,伴着一口青烟缥缈,任由身后吵闹的声音,自顾自的继续走着。
不知不觉中,竟觉得有些有趣儿。
好久……没有人在他面前露出这般放肆的情绪了,还真是奢侈。
温景渊上了马车,屁股还没焐热,便看到了不远处走来的身影,老老实实的坐在马夫的位置。
他慵懒的靠在一旁,“葛将军莫要动气,鄙人本就算着此次与将军一同去的,只是突然有要是在身,腾不开手脚没告知将军,哪成想将军自己悄没声的走了。”
葛凝玉不屑的哼了声,整理好缰绳,攥在手里,“温大人开的好玩笑,本将哪里知道温大人的意思,就算知道,本将可有选择的余地?”
真是见鬼了,她的行程计划除了姜辰奕以外,并未告诉任何人。
虽说温景渊是预谋的一把好手,可她还是想不通,就算是姜辰奕背叛了她,可为何温景渊将她走这条路都能算的一毫不差。
温景渊轻笑,“你有自知之明就好,况且,不也是收拾你的烂摊子?”
烂摊子……
葛凝玉气不过,嘴角暗暗勾出一丝阴笑。
趁着温景渊吹烟的功夫,一个不注意猛地甩了下缰绳,两匹健硕的马飞快的起步,带着车身哐当哐当的奔驰在林子中,温景渊一时失去了重心,撞了个措手不及。
嘭——
温景渊的脑袋撞在了车舆内,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立刻抓住了一旁的扶手,气愤的看过去,“葛凝玉!!”
葛凝玉回眸,温景渊正捂着脑袋,伴着那张怒气冲冲的脸,看着他这幅踉跄的模样,心中是说不出的得意。
“既然温大人要帮忙,那本将快些御马,”她勾着嘴角笑了笑,抢在温景渊大口破骂之前先堵住了他的话儿,“先谢过温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