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齐鸿才在追杀前朝的所有遗留血脉,明日齐鸿才若是认得恋草,断然不会让他回来。
岂不是她断送了恋草的性命……
“既然如此,你以后也莫要旁人面前再提起这层身份。”葛凝玉沉了沉思绪,“话说,你可认识那位银王殿下?”
“银王殿下?”恋草想了想,浑然摇了摇头,“奴一般不被允许随意出入东宫,只有在太子殿下吩咐,奴才能出来走走。”
既然这样,想来明日应当并无大碍。
——
大殿之上,众人正襟危坐,季元青配在齐鸿才左右,深沉地望着她缓缓跪拜作礼。
“臣拜见皇上,皇后。恭贺圣上稳妥江山,喜结良缘……”
她走的这段时间里,齐鸿才闹出了许多的动静,比如,娶了位皇后,为先皇娶了位皇后,不如说是为顶着先皇名号的他娶了位皇后。
这皇后看的许是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也不知是哪家女子……
“葛将军不必拘礼,这本就是为将军所设宴。”齐鸿才抬了抬手,“只是……将军府怎么就将军一人来?”
季元青盯着她,眼神示意她早已经将此事告诉皇上。葛凝玉自然也知道,季元青是站在她身边的,服侍齐鸿才,也属实无奈之举。
“皇上明鉴,臣的父亲刚过世没多久,母亲郁郁寡欢,祖母身体抱恙,大哥哥……”
“好了,”齐鸿才打断了她的说辞,“既然将军府只有将军一人来,这宴会也未免冷清,所以孤请了
其他几位贵客来,想必将军不会介意吧。”
“自然不会。”
齐鸿才想必是算好的,他打的究竟是什么算盘。
桌上摆着冷冷清清的一壶酒,还有几盘看上去并不美味的菜肴,随意且敷衍,她更是没有心思下筷去吃。
一旁的恋草许是不安,今日来了才知道换了君主,而那前朝太子纵然不知去向。葛凝玉看到了恋草这般,小声道了句前朝太子无事,恋草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殿上的人不多,除了徐丞相御史大人和跟在其身旁的葛寻安之外,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形,那人身边环绕着美色,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
倏然,那面容在脑海中忆起,更是不敢相信坐在自己对面的人,竟是……淮南王?!
刹那间,她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为何淮南王会在这儿,他不应该在荆州么……
她看向季元青,季元青示意她看向周围,她朝着周围的人打量了一番,这才发觉,殿上坐着的,竟都是当年先皇封下的诸侯!
只不过今日好像少了个碍眼的身影,温景渊跑去哪了……
一旁的恋草也察觉到了她这情绪略微有些不对,窥过一旁的人,仿佛明白了什么。可他固然不能做什么说,只得照规矩跪下身下来,为她斟酒。
“众位爱卿,将军葛氏为孤收服江山,整顿厚土,立下赫赫战功,可一朝生疾,孤还未赐予权赋便去了九泉之下,孤许是心痛。今日,孤与爱卿举杯,为已经逝去的大将军送一程!”
这话的语气,根本就不是齐鸿才,而是模仿先皇的语气。
齐鸿才说着,拿起酒杯站起身来,举杯对天,撒在殿上。
众人纷纷效仿,口中还说着恭维的话。
葛凝玉站出来,刚要谢恩,就被齐鸿才赫然打断了。
“少将军纵然不必多礼,原是孤应当谢谢你葛家,孤今日有个大封赏,以此,了却你父亲生前所愿,也算是给你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