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臣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里,他似乎来到了一个很空旷的房间,房间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暗红色的桶。
这个房间空得有些可怕,没有家具,没有门窗,只有一个放在房间正中央的桶。白雅臣四处走了一圈,发现自己好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困在了里面,唯一有用的只有那个红色的桶。白雅臣想也没想便迈开腿向它走去——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更何况现在只是一个梦。
白雅臣慢慢走了过去,顺着桶上面的空洞一点点将左手往里面伸,直到碰触到了什么东西。
抱着一点大无畏的好奇心,他在桶中随便摸了一个条状物拿出来,发现那是一个纸条。
白雅臣骨节分明的手抖了抖,便将手中的纸条展开来看。
硬质的纸条上面印着一个血红色的字符,还没等白雅臣仔细分辨,他手中的纸便化为粉末!与此同时,他周围的景象也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再次睁眼,白雅臣发现自己竟然被绑在了一个木头架子上,而无尽的黑暗之中,竟然出现了一团血红色的残影!
随着残影离他越来越近,白雅臣发现“它”的身上居然有一把巨大的砍刀。他试图努力将自己从这个噩梦中唤醒,但这终归是徒劳的。
这是噩梦……可是为什么醒不过来?为什么?!
白雅臣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大砍刀活生生劈开,鲜血喷溅在自己脸上,但他始终无能为力。
温热的鲜血将残影染得更为鲜红,他看着那团残影向自己的身体内探去,随后感觉到心脏猛地一痛——他的心脏竟然被整个摘了下来!
巨大的恐怖还在继续,“它”好像耍弄猎物般慢慢将白雅臣的所有内脏全部取出,然后挂在了身后的木梁之上。
完成这一切后,白雅臣竟然还未死去!
他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软趴趴的被拎起来,从胸部穿透了一个巨大的铁钩,被吊在木梁上风干……
“啊!!”
亲身体验过完整过程后的白雅臣这才得以惊醒,他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睛因为蒙上了一层水汽而看不太清东西。
“第十个,齐了。”
在他身后传来了这样一个声音,白雅臣想要转头去看,身体却因为起得太猛而有些眩晕。
白雅臣揉了揉眼睛,待到自己的晕眩感稍微得到缓解,便四下里粗略扫了一眼。
只一眼,他便有些惊讶地迈不动步子。
他脚下是一条破旧的石子路,两边的景色因为天气原因看不太清晰,只能看清周围零零散散分布着的树木,以及稍远一些的低矮房屋——这明显不是他的卧室。
天空暗沉得有些可怕,明明太阳还挂在半空中,但黯淡发黄的天色好像随时都会刮沙尘暴一般。在他周围,站着几个神态各异的人,他们有的神色痛苦,有的已经麻木,还有的一脸好奇地盯着自己。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又是谁?”白雅臣挑了一个看起来好说话的人问道。
那个被问话的人就是一直盯着他看的男生,此时更是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一双眼睛显得分外明亮:“这儿?这儿是盒中世界,我们是你的队友。”
“盒中世界?”白雅臣皱眉,伸手习惯性地向口袋内摸去,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睡衣,并没有带手机过来,这才作罢。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他用手指点了点白雅臣的另外一个口袋,“喏,你的魔盒。”
白雅臣有些不适应他的自来熟,不由得稍微退后了一步。
胸前口袋的异物感这才迟钝的传来,他抬手,居然真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盒子。
“这是什……”他刚张口发问,便被突如其来的尖锐哭声打断。
“这里到底是哪里……呜呜呜,我好想回家……这只是噩梦,是噩梦对不对?”
尖细的女声哭得有些歇斯底里,白雅臣转头看去,却发现周围的人露出了些许不安的表情。
“怎么会多了一个人,不可能!”
是之前那个说人齐了的声音。白雅臣循声望去,发现说话的人是个年纪不大的男性,此时正在搓着自己的手指。
“一、二、三、四……十,多了一个,真的多了一个!!”
有人仔仔细细将人数数了一遍,声音中透着丝丝绝望。
这人的声音好像点了什么导火索般,周围的人有的窃窃私语,还有的眉头深锁,反倒是把那个哭哭啼啼的女生忽略掉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儿是哪里!有没有人给我解释一下?”
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情绪似乎不太稳定,他揪住离他最近的人的衣角,却被人不耐烦的挥开。
“乐生,这活你干吧,麻烦死了。”另外一个长得很高大的男人开口道,“每次进来的时候都要听新人哭一场,跟他麻哭丧一样。”
刚进来的小姑娘还在啜泣,听了这话反倒吓得老实起来。
被叫做乐生的男人也不恼,见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干脆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好,我叫季乐生,接下来我要向大家说明一些事情,希望能帮助大家解答疑惑。”
“首先,这里不是现实世界,你们可以把它称之为''''盒中世界'',也可以随便怎么称呼都行。”
“其次,来到这里的人需要经历一系列恐怖的事情,我不确定你们能不能活着离开,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们很大概率不会全员生还。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尽量在这个恐怖的世界里活下去。”
“请……请问我们是穿越了吗?从这里离开以后,还、还能回到现实世界吗?”
那个刚进来的眼镜青年举手问道。
“在回答问题之前,还是请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毕竟大家要在这里共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