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六年六月初一,上午。
海子山墩外的校场上。
由于墩内的校场已经容纳不下八百多名士兵,所以士兵们的训练只能移到墩外的新校场上。
八百多名新招募的士兵被分成多个方阵,充当教官的是一些手脚残疾的退伍老兵。
他们都是经过战场的生死考验存活下来的,杀敌经验自是不用多说,训练这些新兵蛋子也是足矣。
此时六月的太阳异常炎热。
不一会儿的功夫,士兵们已是汗流浃背,但他们却不敢有丝毫动作,因为那些手提棍棒的教官,会让你知道乱动的代价。
因此,士兵们只能任由汗水浸透衣衫,滴落脚下。
“都给老子站好了,谁敢偷懒,全队再加罚半个时辰。”
“说你呢,撅个屁股干什么,是显摆你屁股大吗?”
“训练场上多流汗,战场之上少流血,你们要时刻记住这句话!”
教官们手中提着棍棒,来回巡走在士兵队列中,不时的大吼起来,使得士兵们噤若寒蝉。
士兵方阵前,刘博源与几位旗官正观看着士兵们的队列训练。
“大人,这些士兵才刚入营几天,不必这么严苛吧!”杨勃望着队列中不时有士兵晕倒在地,心中有些不忍道。
“不狠不行啊,敌人可不会给我们这么多时间。”
“听说最近长城外的鞑子们经常发生部落冲突,我们要时刻做好准备啊!”刘博源担忧道。
“属下也觉得奇怪,今年鞑子间的部落冲突似乎比往年多了许多。”王良也是疑惑道。
“那你们注意到没有,今年的流民是不是比去年还多了许多?啸聚山林的贼匪也剿之不尽。”刘博源道。
“是呀!属下这段时间外出剿匪,总感觉贼匪是越来越多了。”高威也是奇怪道。
“唉!这就是乱世来临的征兆啊!”刘博源长叹一口气道。
“西北大地天灾不断,流寇肆虐中原大地,东北又有后金鞑子横行,朝廷镇压不住,只能一步步的看着局势恶化了。”
“大人,事情没有您说的这么严重吧?”赵通惊疑问道。
“也许比你想象的更加严重。”刘博源回道。
“好了,不谈论这个了。还是说说接下来新编制的问题吧。”
“新编制?大人的意思是?”高威好奇问道。
“目前我们的士兵人数已经达到一千一百余人,严重超出一个百户所领兵人数。所以,我们要使用一种新的编制。”
“那依大人的意思,该如何改编?”
“我打算按照战兵的编制来改动。”刘博源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以十一人为一甲,分两个伍长,各管五人,外加甲长一人。五甲为一队,设队长一人。两队为一哨,设哨长一人。五哨为一营,设营长一人,至于后面的编制,等以后兵力多了再组建。”
“另外,每个甲长都有一面小队旗,队长一面中队旗,配一名旗手和两名护卫,哨长一面大队旗,配两名旗手与四名护卫,营长可以用自己的姓氏为旗帜,配四名旗手与八名护卫。”
“还有,在每营之中配一名军纪官,带十名军纪纠察。”
“你们说说,这种改编如何?”
高威几人连忙抱拳道:“全凭大人做主!”
“好!那从明日起,新编制就按这样执行。”刘博源抚掌道。
随后,众人又商讨了一些其他军务,便要离去。
这时,新兵队列中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发生了冲突。
“你这死瘸子,是不是看老子不顺眼,一直盯着老子不放,还让老子挨了你几棍棒。”
“我告诉你,老子不当这兵了,谁爱当谁当去。”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
“既入军营,再无退缩,除非是躺着出去!”另一个厉喝之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