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带着礼物去尉迟家道歉,被尉迟家的门房打出来了。”
“礼物他们收了,但不让我进门。”
“那你脸上的指甲印是怎么一回事?”
薛明归说着,让守在院子里的小厮拿来伤药和镜子。
“是被尉迟七小姐的猫抓的,她刚好回来,一看到我就说晦气。我忙道歉,她不听,还把猫往我身上丢,那猫受惊了,抓了我四五下。”
薛永林接过伤药罐子,他拧开盖子,用手指蘸取了一些,再把伤药罐子和盖子递给了小厮。
小厮接过,把镜子递了过去。
“那伤药就放桌上。”薛明归对着正在盖盖子的小厮说。
小厮称是,薛永林涂好了药,把镜子拿给小厮。
他一脸愁苦的跪了下来。
这个举动把薛陈夫妇和薛明归吓了一大跳。
“快起来,你又没做错事,跪着干嘛?”
薛明归扶他,他躲开,膝盖一直往后蹭。
“求四叔叔救救薛家!”
薛永林仰起头,眼里含泪的看着薛明归。
“我……我要怎么救?我哪有那么大的权力啊!”
薛明归有点懵了,他只是挂着翰林院大学士的虚名,又没有什么实权,像他这样的翰林大学士,翰林院里一共有十四个。
他被封为正三品翰林大学士的时候,才十二岁,他那些同僚都知道他是个武功高强的薛家小少爷,又念着他年龄小,从来不让他做什么,都是给他点吃的,玩具,让他去院子里,跟几个同僚家的幼童一起玩。
他一开始觉得人家啥也不让他做,是看不起他,便跟还是皇后的尉迟紫萍抱怨过,尉迟紫萍说,是她吩咐那些同僚,好吃好喝招待薛明归的。
尉迟紫萍当时还说,薛明归是她的救命恩人,哪有让救命恩人干活的。
后面又过了几天,他才知道其他的翰林院大学士都是一些有极高的学造诣,博学多才的学者,其中还有一部分是皇家的御用诗人,这些人在民间也有很高的赞誉。
当时,他就自惭形秽了。
后面他只学会了写,和册诰。
而编撰前朝史册,写赞美诗,写其他的机密件,给皇上当翻译……
这些对于他来说,实在太难了。
并且,翰林院大学士,就是一个品级比较高的职,本来就没有太大的权力。
他也有想过去从军,但是长辈们怕他上了战场,不能活着回来,就都不同意。
当时他们都说,薛家是经商起的家,现在已经是三大豪门之一了,根本不需要他拿命去建功立业,拼一个光耀门楣。
……
“四叔叔,你可以去求太后,求皇上,求尉迟九小姐,让他们出面给我们薛家说话,这样或许可以让百姓们对我们薛家人改观!”
“侄儿这两年一直在管理我们薛家的珠宝楼,以前楼内客人很多,有些时候都招待不过来,但自从出了那件事情以后,今天一上午,什么都没卖出去。”
“倒是有很多老顾客上门退货来了,都买了几个月,突然退货,侄儿当然不同意,要不是有护卫们挡着,侄儿都会被那些人活撕了,后面侄儿从后门出去,一到街上,就被砸了臭鸡蛋,侄儿现在身上穿的这件衣服,是在咱们家成衣店里换的……”
薛永林越说越觉得委屈,他觉得自己可无辜了,他可什么都没做,就成了过街老鼠。
都是大房的错,是大房害了他们薛家!
薛永林看薛明归迟迟不说话,便急的站了起来,伸手握住薛明归的肩膀,摇晃了好几下。
“叔叔你说句话啊!你是尉迟九小姐的救命恩人,只要你愿意去求她!她一定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原谅我们薛家的!”
“叔叔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叔叔不能去。”
薛明归不是喜欢携恩图报的人,更何况本来就是他薛家的少爷做出了那种恶事,薛家遭受点报应,太正常不过了。
薛永林本来就知道,薛明归这种人是不会去求人的,薛明归太在乎体面了。
但他还是提了,他以为在这种关键时期,薛明归会先把面子放下的。
唉,他很失望。
薛明竹看出来薛明归的为难,他心里很自责,便挤到薛明归和薛永林的中间。
他声音沉重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