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色刚蒙蒙亮,林牧就睁开了眼睛。
一觉醒来,连日赶路的疲惫一扫而空,整个人感觉精神抖擞,神清气爽。
待他起身,穿戴衣服的功夫,睡在外间的李三娘已经打来了热水让他洗漱。
洗漱完毕,又喝了一杯温水,林牧从自己的系统背包之中取出八面汉剑和鹰首弓等随身武器开始操练起来。
先用八面汉剑练习了一通跟秦虎学的军中搏杀刀法,又对着柴猛在院子里临时设置环形靶挽弓一百次方才结束了自己的晨练。
深秋的早晨露寒霜重,但是林牧身上却热气腾腾,只穿着一件更方便活动的单衣,却丝毫感觉不到寒意。
擦洗之后,林牧又换上了一身干爽暖和的内衣,外面罩着一件白色锦袍。头发在李三娘的帮助下梳成发髻,用一方白色的银冠束起,整个人看起来一下子多了几分贵气,更加英武俊朗了。
“公子今天是要出门吗?”
李三娘一边帮林牧梳发一边轻声问道。
“今日左家的人很有可能要上门,自然要庄重一些。”林牧随口说道。
昨日听孔椒说,左青霜的母亲,也就是威武侯的正妻左夫人如今也在娘家。无论处于何种理由,左夫人知道林牧这个女儿的救命恩人,杨家赏识的俊杰来了真定府城,肯定是多少要表示一下感谢的。
这是基本的礼数,林牧都能想到,左家肯定更能想到。
虽然他不能主动去左府拜访,但是如果受邀前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果然,在吃完早饭后,孔椒就带着一名左府的内管家来到了客栈拜访林牧。
“林公子,我家老爷昨日知道公子进城之后,非常高兴,本想连夜请公子去府上赴宴,但想到公子舟车劳顿,夜色已深,也就没有打扰公子。今日府上略备薄酒,还请公子赏光拨冗前行。”
让林牧意外的是左府的内管家竟然是一个女子,名唤苏婉,看着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容颜秀美,气质端庄,对林牧的态度也颇为恭敬。
孔椒在一旁介绍道:“林公子,苏管家是左老爷的义女,也是左老爷最得力的帮手,府中的日常事务都是由苏管家打理。”
林牧明白了孔椒的意思,他是担心林牧会介意苏婉的女子身份,怕林牧觉得左府不太重视他,所以才会如此解释。
林牧拱手微笑道:“苏管家巾帼不让须眉,自有一派大家风范,今日能前来,是林牧的荣幸。既然左家主有请,林牧自然要叨扰一番。”
苏婉嫣然一笑,对林牧的观感更好了。
双方寒暄几句后,林牧带着准备好的礼物,披上一袭黑色的貂裘,带着柴猛和四名亲兵离开客栈,坐上了左府派来的马车,在左府派来的一队甲兵护卫下一路前行,来到了左府。
马车停在了左府的大门前,门口有两个宫装美妇和一群下人丫鬟已经在等候了。
苏婉先行一步下车,对随后下车的林牧介绍道:“林公子,我家夫人和表小姐的娘亲左夫人知道公子要来,已经早早在门口等候了。”
林牧没想到左府的当家夫人和左青霜的母亲左夫人竟然一起在门口等着自己,有点受宠若惊,急忙上前见礼。
“晚辈林牧拜见两位夫人,天气寒冷,劳累两位长辈在此等候,实在愧不敢当。”
“这位就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林牧林公子么?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首先开口的是站在左侧的一名身段更加高挑的美妇,从五官形貌上跟左青霜有着几分相似,尤其是那一双眸子更是如出一辙,显然这位就是左青霜,威武侯杨峥的夫人左夫人了。
她笑吟吟地上下打量着林牧,眼中的满意神色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让林牧有种丈母娘打量女婿的感觉。
“多谢夫人谬赞,晚辈随口之作,当不得夫人夸奖。”林牧谦逊道。
“这可不是什么随口之作。你送给霜儿的这首长短句,霜儿可是喜欢的不得了,听说请了长公主专门帮她誊写后裱糊挂在墙上日日欣赏。就连长公主殿下对你这首长短句也是赞不绝口,日日吟诵。更别说杨府中其他的女子了。据说,你这首‘鹊桥仙’已经传遍了京城的权贵女子圈中,无论是豪门贵妇,还是官宦千金,都是每日吟诵,甚至还为此聚集在一起互相研讨,甚至许多人还想要见一见你这个作者,看看是何等风流才子才能写出这等意味深远,多情隽永的词句来呢。”
左府人还未回应,她身旁那位身形虽然稍矮一些,但是却胜在更加丰腴的美妇则笑着开口说道。
不用说,这位自然是左知府的夫人杨氏了。
听孔椒说过,杨氏和左氏几世联姻,杨峥的夫人是左氏家主左睿的亲妹妹,而左睿的夫人杨氏则杨峥的堂妹。
也就是说,左青霜不仅要把这位杨夫人叫舅妈,同样也可以叫做姑姑。
真是亲上加亲。
杨夫人的话让林牧有点心虚,虽然不知道她的话有多少水分,但是他也知道秦少游
的这首词对于女子的杀伤力绝对不小。
“晚辈愧不敢当,诗词乃是小道,闲时消遣自然可以,但是男儿终归还是要以经世安邦为志向的。”
林牧生怕这两位夫人又让自己作诗诵词,急忙谦虚地说道。
左夫人看了一眼有点局促的林牧,笑着对杨夫人道:“嫂嫂,这孩子虽然富有采,但是却如此谦虚,的确是个好孩子。好了,外面天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快进去说话,要是冻坏了林公子,霜儿回头肯定会怨我这个娘和你这个舅母的。”
众人这才结束了寒暄,向着府内走去。
柴猛和四名亲兵则被左府的下人引领着往前院一侧供客人的随从休息的地方而去,林牧被两位美妇引着直入内堂。
他看着前方不远处两道成熟丰腴的身段走路时的摇曳风情,心中却泛起一个念头。
那位长公主又是何许人?听着貌似还是一位擅长法的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