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青老君见此越发的开心:“这世上万物皆可破,唯独为师我炼化的这烦恼丝,却不是那么轻易可破的。乖徒儿,你就莫再挣扎,乖乖的从了为师,跳到丹炉之中去吧。”
“从你姥姥,这点本事也想困住你敖爷爷,真是痴心妄想。若是你敖爷爷破天剑在,纷纷钟将你割成碎片,贴在丹炉上煎做人干吃。”
敖汤口中暴喝,四手连点,不断攻向老君。老君毫不在意,任他将手指点作暴雨也只当做是清风拂面。即便偶尔有那么一招两式落在身上,自有身上的宝物承担了去,却未曾造成多大伤害。
围着八宝紫金炉,敖汤边打边走,渐渐的靠近了丹房大门。虽只有一步之遥,敖汤却并不急着破门而出。
敖汤心中暗想,依照现在藏青老贼所展示出的实力,别说是斩杀自己,即便是困住自己也是困难。
这老鬼深谋远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他为了谋划自己,一炉丹药都炼了万年,此刻依然不动声色,必然有极其厉害的后手。
只是这后手是在门后,还是在这房间之中,敖汤尚未看出。不过隐隐约约间,敖汤觉得他背后之门,透着怪异,也透着危险。
说不得那门后早布下什么阵势,或者是埋下了厉害的伏兵。若是自己蒙头撞入,只怕后果不堪设想。还是在这丹房之中和他周旋一番,看清情势再谋脱身之策。当然能借机将他斩落当是最好不过了。
直到现在敖汤都没有尽力而为,只是为了试探,略施手段。不想藏青老君却并不想拖延下去,他左手一扬,无数星光直奔敖汤而去。
敖汤见那星光分作八方将他笼罩,心中立刻暗道了一声不妙。想要躲闪,依然不及。
这八八六十四道光线正是老君采集周天星辰所练就的八卦剑阵。不说剑阵之威,单是每一杆剑的威力,都相当于一件极品法宝。一旦刺到敖汤的身上,即便是他龙族皮糙肉厚,防御惊人,也会**成刺猬。
按照敖汤的说法,若是老子一身宝物尚在,不被那玉女丫头收了去,莫说是一个藏青老君,就是多上三个五个,也没神马关系。老子小手一点,如玩消消乐一般,将你们消个精光。
可现在的情况是老君武装到了牙齿,而敖汤却要靠着皮肉,硬抗下去。长此以往,敖汤哪里抗的住呢。
敖汤心说等老子逃了出去,找回宝物,不但将你藏青老儿,就连这藏青山上下所有人兽花草全都屠戮一空。哦不,全都投到八宝紫金炉中,炼成丹药,一口一口,细嚼慢咽,吃个一干二净。
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敖汤的想象没有换来他的法宝,而是等来了暴雨一样的剑阵。
那一把一把的利剑总是能在敖汤完美的防御下,悄无声息的插入到敖汤的躯体上,扎的他嗷嗷直叫,痛不欲生。
这一刻敖汤皮开肉绽,龙血纷飞。直到此时,敖汤才觉得今天的梦幻之旅貌似有了那么一丝真实。
先是恩师召见,然后一路之上不是死龙子,就是龙得死,然后就是全完蛋。现在到了师傅这里才知道,狗屎的恩师,原来是养龙吃肉的屠夫。万年的恩情一朝断绝,即便如此敖汤依然心存幻想。
可是此刻见到自己狂飙而出的鲜血,敖汤才发现,是小龙太善良了,也是小龙太多情了。人家早已学了杀龙之术,准备了案板,举着屠刀,就等着杀龙喝汤了。他却还在想着师徒的恩情。就像那圈养着的鸡,居然对主人产生了感情,这不是作死,是必死啊。
想到这,敖汤再不犹豫,四只手一抖,四道银光汇集到了一起,敖汤张口喷出一道闪电,狠狠的击向老君,同时手中的银光夹杂在蓝色的闪电之中,一闪之下就射进了藏青老君的身体。
藏青老君的眼睛一亮,口中喝了一句来的好。右手一抖,一道黑乎乎的盾牌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盾牌方一出现,立刻化作十数丈高,挡住了敖汤口中吐出的闪电。
怎想那闪电是敖汤倾力而为,不但威力惊人更是蕴含了电之精华,只一个碰触就将老君面前的盾牌凿出了一个巨大的洞来。老君大叫一声不好,那闪电已经击中他的身体。
一道强光闪过,老君身上的护身宝甲在闪电的打击之下寸寸咧开,化作飞灰消散而去。
这还不算,隐藏在闪电之中的亮光,在老君宝甲破开的一瞬间,破开了老君的护体灵气,一闪就将其穿了个透心凉。
老君大手一抖,两颗丹药飞射而出,一颗落入其口中,一颗落在伤口。那本鲜血淋漓的伤口,在丹药飞临的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若非他那衣服上的伤口,就像从未受伤一般。
即便服下丹药,藏青老君依然面色苍白。他的面上露出了疑惑,不解的问道:“你身上的宝物分明已经已被我两个童子收去,为何还有宝物能伤我身。”
“你只知收我宝物,却不知我龙族的至宝不是他物,而是我身上的本命鳞片。若非你将我逼的紧急,哪里能见到我这片龙鳞。”那亮光一闪,依然出现在了敖汤的手中。待光芒消散,一片圆润晶亮的鳞片出现在了敖汤手中。
“这么说来,你小子身上再也没有其他宝物了。既然如此,那就好办。”藏青老君收了拂尘,伸出瘦弱的左手对着敖汤轻喝一声道:“定!”
敖汤闻言吓了一跳,心说若是被他的定神术定住那可完了。急忙神识内查,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一点异常也没有,立刻抬起脚步一脚狠狠的踹在了藏青老君的胸口。
“你一个小小的真神也敢定老子堂堂的神王。真是老鼠捋猫须,不知死活。”
藏青老君被敖汤一脚踢到了后墙之上,若非是墙上的禁止,只怕早已破墙而出。老君丢了发箍,碎了衣裳,破了脸面,此刻那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超然仙姿哪里还存得一分。剩下的只有面目狰狞,血染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