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晕血。”傅长嫣平静道。
看着地上淌着的鲜血，张柏川教授若有所思，回想着核电站被血染透的大坝，然后点点头道：“你不想溅一身血。”
傅长嫣：......
她是想斩断陈实那只不老实的手，但那会溅自己一身血，所以斩断了他的腿。
懒得解释那么多，她随口敷衍一句，没想到关注点有些奇特的张柏川又成功把话题聊了回来。
两个人谁都没有理在地上惨叫的陈实。
傅长嫣打量了一会奇物酒石，将它放进怀里，以后再慢慢摸索它的用处。
她看向陈实，张柏川教授道：“人心，果然是最可怕的东西，比末世还要胜之。”
短短的几分钟，他就看见了一场人心的较量，步步为营，全是阴谋算计。
傅长嫣认可道：“从第一次见面，他就已经在算计我了。可能是贪图美色，可能是想要保住宝物，又或者两者都有。”
“直到我拿到酒石，都是在他的算计之中，从一开始他就给我设计好了结局。看似强大的武力威慑，恐怕也只是威慑，不能让他畏惧，但是他不知道强大代表着什么，也因此失败。”
张柏川教授对她说的含蓄的地方不明白，不妨碍他理解话里的意思，承认道：“换个人恐怕就让他得逞了。”
傅长嫣否定道：“换个人，从踏进核电站的第一步，就已经死了，他给我设计的都是死局。”
简单的复盘之后，他发现陈实城府更深之处，不过不打算和张教授说，没有什么意义。
比如，陈实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暴露出他的能力是什么。比如，酒厂里有打斗的痕迹，说明有人蜕变成亚人，那些亚人哪去了。
丝线无声无息，将倒在地上的陈实斩首。
断了一只腿，在末世里和死亡没区别，但是这样的人太可怕，傅长嫣还是秉持斩草除根的原则。
一个人在和你初次见面，因为一点私心就在一面之缘的时间里，将你的死亡安排好了，还是亲手确定他死透了才能让人安心。
对于陈实的死张教授毫不在意，问道：“东西你拿走了，这些人怎么办？”
“我救不了他们。”傅长嫣直接表明态度。
张教授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她好奇道：“我不准备管他们的死活，你好像很理解？”
说好的一灯传诸灯，终至万灯皆明的呢。难道也是个演技派，是为了被救出核电站的说辞？
张柏川吸了一口气，神色郑重道：“电力的出现，初衷是为了造福人类，它同时也很危险，每年因为电导致死亡的人数，是个庞大的数字。为了造福人类，不能因为那些死亡，就否定了电的意义。”
“任何事物都没有意义，是人类给予了定义。好与坏，恶与善只在人心中。”
“你的能力很大，我希望你能为人类做贡献，不代表就想你做个滥好人。有些时候需要独善其身，在有可能得情况下再去兼济天下。”
很好的陈词总结。
搞学术研究的，哪有真正的蠢蛋。
傅长嫣点点头笑道：“走吧，张教授。”
这样的人救他才有意义，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做成事情。张柏川要是顽固不化，是个迂腐的人，她反而觉得难办了。
得知酒水能够饱腹，还能补充精力，张教授在体验之后啧啧称奇，看向傅长嫣的目光有些灼热。
酒石的作用太大了，尤其是在末世中，是能够活人无数的战略宝物。
傅长嫣明白他的想法，道：“人类的命运，不是一块石头能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