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宇唯才想起原来今天是要过生日的,只是往常都是家里人给他过,今年多了雨薇家里却已物是人非,不由得一阵仿徨。
但他没有一直失落,还是命海胆准备了蛋糕和蜡烛,简单地和雨薇过了个生日。
半夜冰檐棍归来,转述了小木屋的话,又将酒四如何吩咐范槟上步论山监视忌命台等的秘密告诉宇唯,宇唯听完嘴角涌起一丝不屑。
既然家里人没事,只是躲他,那也何尝不是一个好消息。
第二天拂晓宇唯便醒了,精神萎靡却又强加镇定,道阻且长。
“妹妹,如今世门人丁凋零,内忧外患,哥哥还有许多事情没做,而且十分冒险,你先去外公家住着,等哥哥忙完了就去接你。”
走在去外公家的路上,宇唯如是说。
“不用,我就在家里,帮助哥哥。”
雨薇柔弱却又坚定地说。
“听话,妹妹。”
宇唯心疼地说。
吾铭跟在身后岔开了话题,说起宇唯外公家宗府的忌命馆,若能看上一眼此生足矣等语。
外公的村子在麒北村隔壁,名唤集仙,因出过国际大导演而闻名遐迩。
外公家便在这大导演的故居旁。
受大导演的影响,舅舅宗侠是忌命画家,小姨宗娉是忌命作家。
小时候他们很疼宇唯,长大后却有些疏远,态度冷冰冰,言语阴阳怪气。
走过乡村小路,过两道桥,再途经芭蕉树丛,一座质朴而又典雅的院落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宇唯敲了下门,是宗侠来开门,第一句话便是:“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怎么了?舅舅。我找外公,又不是找你。”
“他不在。恕不远送。”
宗侠啪地一下便把门关上了。
“回去吧,哥哥。”
雨薇低着头说。
她刚来世门就要和待她如此之好的哥哥分开,而且还是来到如此这般无情的新环境,十分地不舍和害怕。
“让宇唯进来吧。”
门又打开了,是外婆。
“外婆好,我带着妹妹雨薇来看望你和外公他老人家。你们可好?”
宇唯激动地说。
“你外公他……”
外婆不禁掩面而泣。
“又要黄鼠狼给鸡拜年了。你不是失踪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宗侠冷漠道。
听外婆和舅舅这话宇唯感觉不妙,不再多问便夺门而入。
他来到外公宗石的房间,却见宗石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地呼吸着。
在床边,站着宗蕾和宗娉,宗娉极其的漠然,宗蕾则一副十分愧疚的样子,只因昨日给生产的霍芊沁帮了倒忙。
“外公!你怎么了?我是宇唯啊!”
宇唯连忙说道。
宗石强撑着身体,勉强坐了起来,气息奄奄道:“我的好宇唯,你终于回来了。”
打小在所有长辈中,就数和外公的感情最好,宇唯十岁跳忌命舞,也是在外公的欣赏和挖掘之下。
那时玉霖别庄养信鸽,每天晚上和清晨宇唯都会守在那,不是去寄外公的信就是收外公寄来的信。
泛黄的有点鸽屎味的热乎乎的信纸上誊写着自己稚嫩的字体也有外公的诗兴挥毫,不亦快哉!
“外公怎么了?”
宇唯难过道,许多回忆涌上心头,他知道外公要强,不会轻易示弱于人,所以这句话压得很低,不当面说更好。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们先出去吧。”宗石想挥挥手,却已没有了气力,“你妈妈呢?怎么不进来?”
“她要上课。”
宇唯撒谎道。
宗蕾和宗娉都出去了,却在外面传来声响:“这就是雨薇呀!”
“快叫二姨,小姨。”是舅妈的声音,“快去见你外公吧。”
雨薇进来的时候好像阳光洒满了整座宗府一样,她大方得体,又娇柔婉转,让愁眉苦脸不苟言笑的宗石也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