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琉愣吁儿塔愿接国王将令,带兵剿灭强盗和捉拿中土奸细,国王允准,并授予他临机专断和自由调度都城及全国各城邦兵力之权。
琉愣吁儿塔立即带兵出征,先将都城沙棘城兵力调度一空,又将附近十余个城邦兵力调空,集结成一支拥有数十万兵力的超大兵团。
这支大兵团驻扎在离沙棘城一百里左右的地方,每日派出骑兵巡逻队在都城周围巡逻游击,不允许任何商旅或行鬼进入都城,出城的鬼魂都被抓到军营旁边的戈壁中隔离,隔绝了都城内外的联系,使沙棘城成为一座孤城。
琉愣吁儿塔派出使者,到全国各个城邦传令,说为躲避中土奸细暗杀,国王暂时移跸军中,各城邦凡有军务政务禀报,一律到他的大军中觐见国王。
琉愣吁儿塔有漏耳巴适冥国王亲授之全国城邦调兵之权,各城邦首领对他的命令都没有任何怀疑,接令之后,凡需送到都城王宫的奏报,皆送琉愣吁儿塔军营。
琉愣吁儿塔在营中设立金帐,打着国王漏耳巴适冥的旗帜,让自己的亲信鬼兵装扮成王宫近侍,接受各城邦使者的奏报。琉愣吁儿塔冒充国王批阅奏报,发往各地。
国王漏耳巴适冥每逢批阅奏报,都要在上面加盖刻着自己名字的金印。这自然难不住他的附马兼大将军,琉愣吁儿塔用一块玉石刻上国王的名字,代替金印盖在自己批阅的奏报上,各地城邦首领全被蒙骗,没有谁生疑。
琉愣吁儿塔又经常给国王写信或上呈奏报,派亲信鬼兵送进王宫,面呈国王,向他报告剿匪进展情况。当然这些情况都是欺骗国王的假消息,因为他压根就没有剿匪。
为了把戏做真做足,琉愣吁儿塔又从各地奏报中挑出不重要的奏报,送到王宫,由国王亲自批阅。
因此,国王丝毫没有察觉异样。
他被切断都城内外联系而不自知,所有消息均来自琉愣吁儿塔,自然成为琉愣吁儿塔手中的玩偶和摆设。
琉愣吁儿塔趁机在各地城邦安插亲信,罢黜异己,数月时间便将万灵国军政大权攫取在手。
国王漏耳巴适冥对此一无所知,毫无觉察,成天都沉浸在大将军谎报的一个又一个剿匪胜利的消息之中,并盼着他尽快押着中土奸细李正坤和匪首努汗密,得胜还朝。呵呵。
琉愣吁儿塔所做这一切,因为计划精确诡秘,行事周密稳妥,除开他的亲信,没有鬼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鬼除外,就是李正坤。
李正坤不辞劳苦,这几个月,化着黑风奔波在沙棘城王宫跟琉愣吁儿塔大宫之间,将琉愣吁儿塔的所作所为、暗室诡计看得一清二楚。
但他暂时还不能将这一切告诉阿述玉提娜公主,怕她沉不住气,坏了自己的计划。
阿述玉提娜公主自在大殿上听了姐夫和叛徒队长编的欺骗父王的谎言,气得当场就要翻身而起,狠狠地扇琉愣吁儿塔和古儿贴丝提几个大耳光,但李正坤化着黑风藏在她的发际,在她耳边极低声、却极严厉地制止了她。
被父王盛殓送到寝宫之后,又装了几个月的死躯,阿述玉提娜公主简直快疯了,要不是郎君李正坤夜夜陪着她,安慰她,她早已奔下灵床,飞去父王面前,向父王告发一切。
可李郎君说他有计划,她便不能任性,必须耐着寂寞、僵硬的苦痛熬着,等李郎君按他的计划一步一步来。
这天,阿述玉提娜正百无聊赖地躺在灵床上装死,姐姐乌吉兰明贞长公主走了来,先跪在灵床前例行公事般哭了两声苦命的好妹妹,就霍地站起来,抓起玉提娜公主枕边的红宝石,贪婪地摩挲把玩,喃喃地道:
“该死的附马琉愣吁儿塔,一去几个月连个鬼影都不见,也不写封信与我,到底抓没抓住中土奸细李正坤,是否剿灭强盗,捉住强盗头子努汗密?快抓住那两个倒霉鬼送到王宫里来,让父王将他们剖腹挖心,然后埋了妹妹,将这两颗美丽的红宝石赏赐给我,我便心满意足了!”
阿述玉提娜恨不能踢她两脚,心中骂道:
“没想到蛇蝎心肠的姐姐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惦记着我的红宝石,还想让父王尽快将我埋掉!总有一天,我要将你的歹毒心肠全告诉父王,让他将你逐出王宫!”
两姐妹正在相互打肚皮官司,长公主一个使女走来,禀告说附马有信送到,并将手中的信呈送公主。
长公主大喜,立即拆阅,快速游览一遍,读完哈哈大笑,转身便奔大殿而去。
躺在灵床上的阿述玉提娜不禁心中打鼓:歹毒的姐夫又给同样歹毒的姐姐出了什么馊主意,她笑得这么开心?
长公主乌吉兰明贞来到大殿,对父王漏耳巴适冥道:
“启禀父王,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妹妹阿述玉提娜流着眼泪对我说:自我被强盗杀死之后,父王因思念过度,日渐消瘦,连国事都懒得理了,请姐姐将我的两颗红宝石佩戴在腰带上,就象我活着时还侍奉在父王身边一样,以宽慰父王对我的想念之情,而使父王的身体早日恢复健康。”
漏耳巴适冥又惊又喜,大睁着双眼盯着大女儿:
“你说的是真的,你妹妹真投梦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