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姐儿觑了一眼梁二,她这个爹呀,对梁大一家永远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爹爹,房子是徐叔的,你做这个决定之前是不是应该问问徐叔?”
梁二嗓子发苦,硬生生地挤出一个笑,“那我待会过去问问你徐叔。”徐远要听欣姐儿的,欣姐儿既然如此说,那必定是不同意了。
“不用了,我在城里有一处住房,今晚住家里,明早你们就搬过去。”
城里的房可比乡下值钱,梁大几人顿时双眼骤亮,梁大喜得眉开眼笑,“好,好,好,我们明早肯定搬。”
梁老太多了个心眼,问道:“那这房是不是也写在我名下?”
梁大、周氏闻言,心口砰砰直跳,一错不错地看着欣姐儿。
欣姐儿轻笑一声,“奶奶,这房子是御赐的,转不了户。”
“那你何时能给我在京城买一套房呢?”
“奶奶,您当京城是临安县呢,房子说买就买,京城寸土寸金,有这闲银子我为何还要住这,不住城里?”
“至于我为什么不住御赐之房,只因对门就住着一位跟我不对付的官家小姐。我在虽有县主之名,但在京城却无甚可依靠的人,惹不起只能远远地躲开。”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她只针对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梁大一家放下心来,杨氏领着他们去客房。
欣姐儿拧了拧眉心,让玥姐儿扶涵姐儿回房休息,她有些话要跟梁二说。
两人沉默地走到欣姐儿房,梁二神情局促地立在门边,欣姐儿脸色有些疲惫,对梁二笑了笑示意他坐。
梁二与梁大一家的亲情斩不断,但她却不愿再与梁大一家再有过多的牵扯。
“爹爹,你可知当年我为何落水?”
梁二蹙了蹙眉,“你记起来了?”
“一直未忘记,只是不敢不能公布于众罢了。”欣姐儿笑得凄苦,有着远高于年龄的沧桑感,可欣姐儿性子早熟,梁二也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只心如油煎地等着她的后话。
“那是中秋前夕,野菊开得好能入药卖钱。我在河堤上采野菊花,运气好,遇到一问路的贵人,贵人为谢我指路,赏了我一块碎银。”
欣姐儿顿了顿,扯了扯嘴,“大概这么大,应该有五两银子。”
“然后呢?”梁二急问道。
“然后,然后安哥儿就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要我把银子交出来,还威胁我不交就要扒光我的衣服丢在往来的乡道上,可我性子倔呀,哪能随他的意。”
“一来二去,便扭打了起来,他得不到想要的急红了眼,面目狰狞地掐着我的脖子,我身子弱,只觉身子越来越僵麻,待我醒来时便已在河中了。”
梁二双眼猩红,双拳握得咯吱咯吱响,“难怪,难怪当日他会在你房门外探头探脑,询问你情况。”
“他这个畜生,我去找他算账去。”说着他就要急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