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说走就走,欣姐儿也第一回做了公家的马车。
别说,这车从外面看就是一辆普通马车,一进去才知道内有乾坤,车里铺着锦绸软垫,一张小小的金丝楠茶几,上面摆着白玉杯,和几盘小糕点。
吃上一块糕点,喝上一口碧螺春,真是赛过活神仙。
“还是吃公家饭好啊。”她呷了一口茶,睨了上官煦一眼,肚里念经,“也不知道贪了多少钱?不过好在也办了些实事,总比那些又贪又不办事的好,官场上两袖清风那只是传说。”
上官煦见她一副脑中演大戏的模样,笑道:“想什么呢?”
他不等欣姐儿答话,就自问自答道:“是不是在心里大骂我是贪官,也不知收刮了多少民膏民脂才有如今的富贵生活?”
欣姐儿被惊得汤了嘴,别扭道:“没,没有的事。”
上官煦冷哼一声,“我还不知道你,收起你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想法,我的银子都是正经得来的。”银子是家里的,但那也是他该得的份,来得正大光明。
欣姐儿诺诺地应了一句,心里嘀咕:“不是你贪,就是你老子贪。”要不然年纪轻轻能当县令。
按正常学霸路法,十三四考童生,十六七考秀才,十八九才考进士:而上官煦一看就不是学霸,肯定就是有个好爹。
俩人走进杨虎的小院时,杨虎正打磨着桌面,前两天光忙着欣姐儿交代的活了,这才有时间忙员外的活。
欣姐儿叫道:“舅舅。”
杨虎闻声一看,立马诚惶诚恐地伏地跪拜,县令亲临他有些慌乱,腿碰倒了木条,头磕到了木楞上。
上官煦嘴角一抽,平淡道:“起来吧,我们就来看看打谷机零件做得怎样了。”
“好了,都做好了。”
杨虎领着他们来到后院,道:“收集框,铁条,铁环都在这了。”
欣姐儿上前扒拉查看,都齐了。开始动手组装,细铁条穿过木头片再打个结固定住,刚固定两个,她手掌就发红。这样不成,还是让人代劳比较好。
“舅舅,江,来,你俩按我的法子装好铁条。”
最后就是她跟上官煦在一旁嗑瓜子唠嗑,杨虎跟江两人苦哈哈的干活。
当然,杨虎心里可是一点苦也不觉得,梁二说了这是欣姐儿从县令那给他拉的活,这次要是满意,以后不愁活干。
可江就是真的身苦心也苦了。他一般只伺候二爷日常起居,什么时候干过怎么费力的活了,最重要的是,最后的工钱也不是他拿呀。
他悄悄地瞪了一眼欣姐儿,卑鄙小人,肯定是在报复之前地拍门之仇。
“欣姐儿,这小铁环按不上?”杨虎叫道。
“我看看。”欣姐儿细看一会,道:“你再打薄些,太厚了,齿轮螺吃不住,不稳。”
杨虎便开始不知疲倦地磨铁环。
“欣姐儿,这薄铁片按不上?”
“哦,这个角度不对,得再往里勾些。”
上官煦插话:“是不是应该按四根?”
“什么按四根?是你懂还是我懂,不懂别瞎指挥。”欣姐儿虎着小脸道,图纸上明明画的三根,全网的图纸都是这样绝对不会有错。这人不懂非得装懂,就说他不是个聪明的。
上官煦悻悻然地回到了座位上,小丫头脾气还挺臭。
江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暗忖:“我家主子什么时候这么好欺负了?”
杨虎不安地看了一眼县令,又看了一眼欣姐儿。
“舅舅,听我的,往回调一些。”欣姐儿浑然不知她这一举动有多么以下犯上,游走在危险的边缘。
细节问题解决,接下来的大组装就容易得多了,不到十分钟就完成了。
上官煦围着机器看了半晌道:“这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