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过了两分钟,她再次问:“感觉好点了吗?”
“还很晕。”
……
再过去两分钟,她第三次问:“现在好点了吗?”
这次,朱隽没回答。
下巴枕着她的肩,双手一松,全身卸去力道,整个人软绵绵朝旁边倒去。陆英吓得面色大变,手忙脚乱才将他牢牢抱稳。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
他的嘴角,扬起得逞的笑意。
其实。
他巴不得和她一起摔倒,他甚至已经在脑子里,预演了好几遍这样的场景,连怎么不着痕迹以女上、男下的姿势,让她正巧砸在他胸前都设想好了。
只可惜,陆英没给他这个机会。
她很紧张他!
生怕他摔倒!
虽然她没说,可她在他倒下去那一瞬间,就牢牢抱紧他的动作,已经表现的如此明显了,不是吗?
“朱隽!快醒醒!”
“你不要吓我!”
“朱隽!朱隽!”
你听,她对他的紧张和担忧,全都在她颤抖的声音里,无处藏匿,无所遁形啊!
她真是单纯!这么容易上当!
朱隽心里窃喜,突然良心有愧,终于不忍心再捉弄她、再试探她,缓缓推开了她,任由自己跌回长椅里。
“朱……”陆英的话戛然而止。
短短几日不见,那个笑起来温暖的像个小太阳,活力满满、精力充沛的学弟,怎么突然就变成这般面色苍白、双目无神、满脸憔悴的虚弱模样?
这样的他,刺痛了她的眼,也让她的心口莫名一疼。
或许是,他心如死灰的状态,无比刺眼。
或许是,他颓废绝望的模样,无比扎心。
“你怎么了?”她问。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悦耳,隐隐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怒意。传入他的耳中,却让朱隽的心如同针扎般一阵阵难受。
——他怎么了?
——学姐难道不知道吗?
——你成了别人的新娘啊!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离死别,而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朱隽自嘲一笑:“我失恋了。”
闻言,陆英长长松了口气,还以为发生什么不可逆转、事关生死的大事,原来只是失恋。
她好言相劝:“失恋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这又是何苦折磨自己?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失恋是哪种滋味,但我如果是你,就绝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朱隽心里委屈,盯着她,眼波流转,爱意丛生。
她刚说什么?
没谈过恋爱?不知道失恋是哪种滋味?这话究竟是真是假?她都嫁人了,怎么还没谈过恋爱?
见他像是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陆英便继续规劝:“只是失恋而已!人生,除了生死,其他都是擦伤。学弟,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可以取代!你喜欢的女孩子,没有珍惜你,是她的损失,你大可不必因为她没眼光就自虐啊!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是最愚蠢的行为。”
只是失恋……而已……吗?
没眼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