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跑来”三个字!
已能说明很多问题,无需言明,陆天雄也能领会,刘建国的弦外之音。
好半天,他说不出一个字。
刘建国善解人意道:“证据,我反正是交给你了,你看着办!放心,我绝对不插手!若不是我大孙子一直顾忌着,怕你乖宝这个年过不好,依我的脾气,早就曝出此事。你领不领情,我也不在乎。”
刘建国坦言:“实话跟你说吧,我本来也不同意,我孙子娶一个离婚的女人,哪怕这人是你的亲乖宝!在我看来那也是委屈了我孙子!可我孙子是个情种,我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我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次次出生入死,把命葬送在你乖宝手里吗?当然,你乖宝没做错任何事,错的是我大孙子,非她不可。”
刘建国语重心长:“若是你乖宝无意,那我也没办法强求,对吧?可你扪心自问,陆英对我那孙子,当真并无情意吗?上次她去京都,我就看出了苗头。只不过这小姑娘,性子太沉稳,喜怒不形于色,很善于隐藏自己的真情实感。也就是我,慧眼独具,才能看穿!”
刘建国突然调侃:“是不是连你,也被她给蒙骗了?瞧你这样子,我就知道。论聪明啊,你这乖宝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连你这个‘前浪’,只怕也被她拍在沙滩上了吧!哈哈哈,不愧是我十多年前就相中的孙媳妇。我看人的眼光,果然比你强!”
陆天雄那个气啊!
有这么埋汰人的吗?
你在我的地盘,喝着我的参茶,数落着我的不是……要脸不?
就问你气不气?!
刘建国眼瞅着陆天雄黑脸,拿着那张孕检报告,得意洋洋抖了抖:“这条视频,是我孙子去年生日前两天拍的,算算日子,到今天差不多两个月了吧?恭喜恭喜。”
“呸!恭喜谁呢?少来这套!阴阳怪气的!”
陆天雄气得当场翻脸,不客气地直接赶人:“话说完了吧?说完了赶紧走!我这里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刘建国也不跟他计较,笑呵呵说道:“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呢?你这脾气,这么多年可没半点长进,还不如你乖宝沉得住气。我可得跟你约法三章,若是没离成,今天就当我没来过;若是离了婚,十四年的娃娃亲,你可得认!以后不能阻止,我大孙子追求你乖宝。”
陆天雄气得跳脚:“哪来这么多废话?你走不走?”
刘建国坐着不动:“先说,你答不答应?你答应了,我立马走人;你若不答应,嘿嘿,我还不走了。”
陆天雄怒骂:“厚颜无耻!”
刘建国坦然:“多谢夸奖。”
得。
这俩活宝,明显陆天雄耍嘴皮子的功夫,略逊一筹。
陆天雄站在原地,沉默了足足三分钟,才狠了狠心,咬了咬牙,冷不丁地点了头。
刘建国顿时满意了:“你可答应了啊!不行,得给我一个信物,否则我怕你哪天又反悔。”
陆天雄气得脸红脖子粗:“你当我是你?”
刘建国懒得和他争辩,眼珠子瞄来瞄去,突然定格在陆天雄上衣口袋里,插着的那支英雄牌钢笔。
他一把抽出来:“就它吧!这可是女方给男方的定情信物,我们男方家的信物,十四年前,我可是亲手交到你手里的。”
“不行!这个不行!”陆天雄急红了眼,冲上来就抢。
两个七十来岁的老人,就这么在竹屋内,争抢起一支钢笔来。偏巧,陆英闻讯而来,正好瞧见这滑稽的场景。
“爷爷?刘爷爷?您二老这是……干嘛呢?”她有点傻眼。
“呃……”陆天雄忙直起腰。
“咳咳!”刘建国不免有些尴尬,“没事没事,你爷爷太小家子气,不就一支钢笔吗?我想要,他还不舍得给!”
陆天雄的眼珠子,顿时瞪得比铜铃还大:抢了他的东西,还骂他小家子气?
陆英顿时了然:“刘爷爷,这您就错怪我爷爷了,这支钢笔,是我奶奶送的,我爷爷视若珍宝,几十年从不离身,并不是他舍不得给。”
刘建国能不知晓吗?
若不是事先早就知情,他还不选这支钢笔呢!
但他一个做长辈的,犯不着当着晚辈的面,拈酸吃醋,目的达到就行!
刘建国义正言辞:“不就是一支钢笔!我刘家的家传之宝,十四年前,早就送给你爷爷。不信你问问他,有没有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