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默握紧了怀中的丹药,它的质地冰凉而沉实,是唯一证明着他并非梦游于这段奇遇中的凭证。自从获悉自己竟糊里糊涂地通过了流云山的考核,他的心境就如同置身于云雾缭绕的幻境,一切似乎太过于不真实,仿佛下一刻就会醒来。
沿着曲折蜿蜒的山径,他跟随着瘦猴的脚步,二人身影错落有致,仿佛两只蹒跚的小兽。周围的风声渐起,与身后流云峰的宁静和谐形成鲜明对比。他们一路小心翼翼地下山,不时交换着彼此的不确定和兴奋。
二人返回青莲院,这是坐落于一片葱郁的山谷之中的不大的一所院,被一层淡淡的雾气笼罩着,给人一种朦胧而又神秘的感觉。苍翠的山峦围绕着学院,仿佛天然的屏障,将它从纷扰的世界中隔绝开来。晨曦中,山谷露珠闪烁着晶莹的光,犹如点点星辰陨落凡尘。
院内,古朴的建筑群零星分布于山间,青石铺就的小道蜿蜒而上,沿途可见各式各样的花草,它们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教学楼的木制门窗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岁月在它们的纹理间刻画着沉甸甸的痕迹。
对于张默和瘦猴来说,这里不仅仅是他们学习修真之道的地方,更是他们青春的寄托,是他们心中那份关于家的记忆和温暖。
即使未来的路途再漫长,这份属于青莲院的宁静与纯真,都将永远镌刻在他们的心中,成为他们永远的牵挂。
张默与瘦猴在青莲院的各处亭台楼阁间穿行,步履之间,一切熟悉的景致都显得愈发珍贵。
他们的脚步不由得放缓,就连结业的手续也完成得慢悠悠的,似乎在无声地告别。这些年在修真院的点滴如在眼前闪过,每一幕都是他们成长的见证。
来到内务堂,两人的心情显得有些凝重。
内务堂是一处风格古朴的阁楼,木制的门楣上刻着繁复的花纹,岁月在其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一进门,便能闻到一股墨香和纸张的味道,夹杂着檀香的清幽,让人心神顿时安宁。
段堂主,是一位年过半百,脸庞慈祥的老者。他的眼角布满了沧桑的皱纹,但眼神里依然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看到二人,段堂主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意外的表情。
“辅助门?”段堂主眉头微微一挑,他那惊讶的表情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尘封的大门。
“段老爹,您也听说过辅助门的事吗?”瘦猴亲昵地称呼,他们对这位平日里和蔼可亲的老人自有几分儿子般的亲切。
段堂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的声音似乎带着几分远古的回响:“辅助门,那是个苦差事啊。”他摇头,脸上的表情像是在回想着那些往事,声音也低沉了许多,“听闻那里的弟子,很多宁愿投身凡间的打铁与磨墨,也不愿意去从那个门派学艺。”
张默感觉心中一紧,莫名的忧虑涌上心头:“段老爹,那究竟是怎么一个不好法呢?”
“具体的不好法,我也不知道奥,就是听人说过这么一嘴,估计是夸大之言,上了流云山,再怎么差,也比民间打杂强啊”,段堂主的话音飘渺,仿佛从记忆的深处轻轻拂过。
说完,从一个发黄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古旧的铜质盒子,盒子上贴了一道封印神符,过了许多年,神符都变色了。
“这个盒子,可是你家里唯一留给你的东西了”
“老爹,你说我家里,以前是不是很厉害,是名门啊”,张默把玩着这个古旧的盒子。
张默眼神中满是对未知的渴望,手指轻轻滑过那变色的神符,它仿佛一扇封尘的窗,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老爹,您的意思是,这封印神符保守着我的家族秘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段堂主点了点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敬意,“正是如此,这样的封印神符,不是寻常门派所能造的。你的家族,恐怕不简单。”
张默的心跳加速,铜盒子在手中的分量似乎变得更加沉甸甸。他怀着一颗忐忑而又期待的心问:“那我何时能揭开它的秘密?”
老人沉吟片刻,仿佛在回忆那已模糊的往事,“这种神符有时效性,到了时间自然会开启。那时,只需一滴你的鲜血,便能揭开其中的秘密。”
张默握紧了铜盒,眼中起了炙热的光芒。在那间满是历史沉淀的内务堂,两人之间,不仅是传递一个物件,更是传递了一个时代的记忆。而这记忆里,未来的可能性像是一条蜿蜒的路,等待着张默去一步步探索。
张默嘻嘻哈哈的道:“老爹,你说里面是不是钱?”
他的话带着几分轻松,试图掩盖心底的跳动。
段堂主的笑声如同微风中的古琴,透出一丝丝淡淡的哀愁:“想多喽,可能是信物吧,或者你父母的遗物,当年送你过来的,是一个老仆人,好像是受了伤,就说了你的名字,生辰,没说几句话就死了,这年头啊,这种事很多”。
张默眼神微闪,心中那一丝轻松消散无踪。他的声音降低了几分,带着几许沉思,“老仆人……是谁呢?我父母又是何人?”
段堂主叹了口气,他身后的架上满是岁月的灰尘,就像他记忆中的那些散碎片段。“那老仆人临终前的样子,至今在我眼前挥之不去……”段堂主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追忆那一刻的场景。
张默紧握着那铜盒子,上面的封印神符显得越发神秘。他的心中泛起涟漪,好似一潭静水被掷入了石子。“真想快点看看……。”他的声音带着期待,也有不确定的忐忑。
两人站在内务堂,四周静谧,只有他们的对话在古老的墙壁间回响。段堂主的面庞在阴影中显得更加深沉,而张默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遐想。
铜盒子和神符,不仅是物的传递,更是命运的交织,它们静静地躺在张默的掌心,等待着开启的那一天。
战乱年代,很多人养不起孩子,或者家破人亡,就悄悄的往一些官办局门口一丢,一般身上都放点东西,可能是证明身份的一些信物,基本没值钱的东西。
放在孤儿身旁的不过是几件寻常至极的小物,是为了让这些孩子在茫茫人海中能有一丝身世的线索。
翌日晨光初照,张默将那铜盒紧贴胸口,仿佛那是他所有的根脉与依归。收拾好东西,其实也没啥东西,几件破衣服,被褥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