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临国与北燕国相邻,但气候、土地等地理环境却不太一样。西临的土地贫瘠,杂草很多,粮食产量不高,但是种出来的瓜果却是格外的香甜,只不过瓜果都是皇胄贵族吃的东西,普通人更想填饱肚子,因此这里的百姓大多以放牧为生。
而北燕却是四季分明,雨水充沛,不管是种地还是放牧,都很适合。
也怪不得西临一直觊觎北燕的地盘,明明大家离的那么近,环境却差那么多呢,我们西临子民又不比你们北燕的差,西临很多人都这么想。
可其实这一切只不过是上位者的野心罢了,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特色,仔细想想,北燕种不出西临那么香甜的瓜果,北燕也没有那么肥美的牛羊,西临人羡慕北燕人有大白馒头大白米饭吃,北燕人还羡慕西临人顿顿有肉吃呢。
在有些人的眼里,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打着为百姓好的幌子不断发起战争,最后受苦受难的仍然是老百姓罢了。北燕的边关叫做漠城,地方大人少,很是荒凉,贺宗元以往就带兵常驻此地,从漠城出发,沿西不过百里,就是西临的地界,骑马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就能到。
西临的边关叫邺城,守城大将名唤谈瑞,与贺宗元年纪相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留着一小缕山羊胡,身型精瘦,一双小眼睛看起来十分精明。
此人论武力并不是贺宗元的对手,但是他行事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曾以自家数千将士的性命做饵,只为引贺宗元上钩。
贺宗元初上战场时,守在邺城的是西临的肃北王,西临皇帝的亲弟弟,此人不管是武力还是谋略都十分出色,那个时候,贺宗元的父亲折在了他的手中,漠城也被西临收入囊中,彼时贺宗元也不过是一名小将而已。
后来贺宗元在军中历练多年,打了一次又一次的仗,受了一次又一次的伤,一步一步的爬到高位,继承了父亲的遗志,贺闵之也成年了,他说要来助兄长一臂之力,就是那个时候,贺宗元与贺闵之齐心协力,用了三年的时间,杀了肃北王,夺回了漠城,重挫西临。贺闵之也瞎了一双眼。
自从肃北王死后,西临兵退守邺城,由副将庄毅接手。夺回漠城后,北燕也再没有精力攻打邺城了,西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两国相安无事了很多年,直到庄毅被刺杀。
庄毅在邺城遭遇刺杀身亡,西临将这顶帽子扣在了北燕的头上,谈瑞就是此时接管邺城的,借着庄毅被刺的由头,对北燕发起攻击,但是有贺宗元在,他从未得逞过,老实讲,他与那位肃北王差远了。
而庄毅被刺这一事八成是他们自己人干的,北燕要是有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城中刺杀主将的本事,又何须和西临僵持这么多年。
近日,谈瑞得到了贺宗元不在漠城的消息,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正当他整装待发,打北燕一个措手不及时,西临皇城里传来了旨意,皇后命他即刻回上阳,不得有误。
上阳城是西临的都城。
谈瑞快马加鞭,连夜赶回了上阳。西临的皇宫里,龙榻上的西临帝凤沅紧闭双眼,气若游丝,皇后坐在床边抹着眼泪,底下跪着一众嫔妃、皇子和公主们在低声抽泣。
他进宫前已经大概知道,西临帝怕是快不行了。门外还有几名大臣在守着,西临帝至今都没有立储,万一撒手人寰了,这皇位该由谁来继承,他们得在此处稳住大局。
大臣们看到谈瑞来此,纷纷责问:
“谈将军此时不应该守在边关吗,怎可擅自离守?出了事谈将军可担当得起?”
谈瑞道:“本将是奉皇后娘娘的旨意入宫的,边关的事情谈某早已安排妥当,不劳各位费心!”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未曾听闻皇后下过这样的旨意啊!
这时,吱呀一声,寝殿的门被缓缓推开,皇后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凄楚的道:
“诸位,是本宫让谈将军回来的。”
“谈将军镇守边关,关系重大,没有陛下的旨意,决不能擅离职守,皇后怕是也没这个权利调动谈将军吧,边关若出了事,谁来负责?”
皇后抬起袖子抹抹眼泪道:“事急从权……本宫也是没有办法,陛下如今这个样子,本宫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将哥哥召来……”
谈瑞,正是是皇后谈月蓉的亲哥哥。
“哼!”
那大臣冷哼。在这个节骨眼上召谈瑞回来,只怕是要夺权了。
皇后的亲生儿子是西临的嫡长子,大皇子凤垚,能力一般,但是皇后一族盘根错节,势力庞大,二皇子凤骞,虽然生母只是一个四品官员家的嫡女,但是他能力出众,十分受西临帝赏识。
这些年或许是因为大皇子能力欠缺,西临帝的态度始终都不明朗。
自古以来,若帝王能力够强,强大的母族就是助力,若能力不够,那便成了隐患。
因此朝中的人,大部分都已被二皇子收拢。
如今皇后召来了谈瑞,是逼着他们选大皇子,不选的话,只怕谈瑞分分钟带着大军灭了他们
。
四皇子凤骞自然也是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他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这么短的时间内,谈瑞绝对没办法将军队调到上阳,所以他很大概率是只身一人来的。
真是个蠢货,既然来了,那就别想走了!宫内侍卫、禁军都已被他收入麾下,任他谈瑞在边关有何等势力,西临的皇宫内,他说了算。
是夜,皇后寝宫里,谈月蓉、谈瑞、凤垚三人聚在一处。
谈月蓉一改之前柔弱的模样,脸上全是狠辣果决之色,她对谈瑞说道:
“宫里都是凤骞的人,本宫就长话短说了,兄长,可愿助垚儿一臂之力?”
凤垚也说道:“舅舅你可一定得帮帮我啊!”
谈瑞给了二人一个安心的眼神,道:
“放心,末将已经都安排好了,就是不知道,娘娘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谈月蓉嘴角弯起一抹弧度,走到墙边,伸手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