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胡说!卜算、符咒我不在行,但阵法方面我还是略通一二。那日收到你的传信,为验证事情的真伪我特意回了玄清宫。密宗上记载的阵法我仔细研究过,却如我方才所说不会有假。”方不同怅然的摇摇头,叹道:“师妹,你还太年轻,根本不懂得如何合理的运用阵法。你是三清合一,但是你经验不足。”
“方不同,你别再信口胡说来为你的失德找借口!”
陈雨荷不屑的冷笑,她是玄清宫最年轻的传人,怎么可能看不出阵法的真实用途。方不同的话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你为何不相信我!我是你的师兄,怎么可能会害你!”方不同苦口婆心的劝慰着,陈雨荷却根本听不进去。
“玄清宫密宗明明记载的阵法怎么可能会有假?方不同你编造谎言意图蒙骗我,我没你这种师兄!”
陈雨荷决绝的话让方不同浑身一震,他木然的眸子内升起一抹痛楚,好半天才幽幽叹道:“师妹,有些事你并不知道。八幡姻缘困魂阵之所以被定位成邪阵,那还要从三百年前说起。这个阵法其实是我们玄清宫祖师爷创建的,那时候他爱上一个男人。可那个男人天生命缺,他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用。他的爱人最后还是离开他,他执念太深放不下,将爱人的魂魄困在身边,更是造出八幡姻缘困魂阵,想要把他的寿命转嫁给他的爱人。为了不让他的爱人伤心,祖师爷就谎称这阵法在两人心意相通的时候就会自动破解。可是,师妹你有没有想过,命盘已定岂是随意就能更改的。天道难违,最终祖师爷和他的爱人也没能逃过天道。”
方不同唏嘘哀叹,虽然最后没有明说两人的下场,但其中的深意已不言而喻。
陈雨荷脸色大变,她失魂落魄的呆在原地。
当秋睿爱上江懿后阵法还没有破解,那时陈雨荷隐约已经料到阵法出现问题,江懿的命盘一直不明朗,这让她更加担忧。给秋晨下追踪符,传回的信息秋家大宅的阵眼没有偏差。陈雨荷不放心从度假山庄回来后,就想回玄清宫再仔细查查密宗上对困魂阵的记载,可走到半路算出秋睿有难,匆匆赶回的陈雨荷没想到,等待她的竟是如此残忍的真相。
“不可能……不可能……”陈雨荷突然失控般的窜到方不同面前,攥着他衣服的前襟,逼问道:“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对不对?密宗记载不会有错的,你是骗我的!”
“师妹,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如果能够通过八幡姻缘困魂阵更改命盘,当时师傅就不会用毕生功力只延长了秋睿五年的寿命。”方不同的话音落下的同时,陈雨荷已面如死灰。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师傅只是擅长卜算,而我是三清合一。我不可能失败的!”陈雨荷失控般低吼着,她不能失败,她的失误会害死江懿与秋睿的。
“雨荷,你冷静一点!”方不同冷峻的面容上升起一抹心痛,他冷硬的声音变得轻柔无比:“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要面对现实。当务之急还是要想想该如何补救。”
心乱如麻的陈雨荷突然发现,江懿一直没说话。她慌忙挣脱方不同,奔到江懿身旁望着他,漆黑的眸子内带着希冀。
“江懿,你别听他胡说,你和秋睿都会没事的!我是玄清宫最年轻的传人,我是三清合一。我不可能帮不了你和秋睿,你和秋睿一定会没事的!”
陈雨荷激动的低吼着,安慰江懿的同时也是在自我逃避那些让她难以接受的真相。
“雨荷,你不要激动,我们会没事的!”
江懿语调很平淡,面容更是冷静如常,仿佛方才谈论的事情与他无关,可又好像早就知晓般没有丝毫的惊讶。
不详的预感让陈雨荷瞪大双眼,喃喃道:“江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江懿从裤兜内缓缓掏出一个纸鹤,递给陈雨荷。
陈雨荷抢过去,拆开,里面的内容让她已然变色的脸庞更加的惨淡,苍白的脸颊完全褪去血色,她身体不住的颤抖,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褪去的血色带离体外,踉跄间竟跌坐在地板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们努力了五年,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陈雨荷双目染满痛楚,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滚落眼眶,砸在地下残留出淡色的水花。
江懿痛苦的闭上双目,他终究还是无法和秋睿在一起。
再次睁开双眸江懿眼中已没有丝毫痛楚,他半蹲在地上,将还在呜呜痛哭的陈雨荷拦在怀中。“雨荷,你冷静一点。你尽力了,我不会怪你的!”
“江懿,是我害了你!我不该让你摆困魂阵!”陈雨荷说到最后已泣不成声。
“雨荷,没关系,只要秋睿没事就行!”江懿扶起陈雨荷,将纸巾递给她,“擦干眼泪,不要再哭了。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陈雨荷默默地擦掉脸上的泪痕,可泪水却忍不住再次打湿脸颊。“我自认为三清合一就能篡改天道。是我太过自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
江懿轻拍着她的柔荑安慰道:“雨荷,你不要太过自责。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太虚道长为了替秋睿挡灾不惜耗费毕生功力,而你这五年也是竭尽全力在帮助我。虽然最后的结局可能不尽完美,但你不是总
说,老天是公平的,给予的同时也会有所失去。”
陈雨荷泪眼婆娑的望着江懿,哽咽道:“可是你好不容易才和秋睿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