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楠李凡二人随无趣和尚走上台阶,远远就看见主殿上有一块牌匾,上“修心守尘”四个大字,苍遒有力。
刚迈进主殿,就听远处一人声若洪钟地说:“无趣兄,你可回来了。”
无趣和尚边走边哈哈大笑:“不过是下山两三日,无妨无妨。”
说着,三人来至正厅。
程浩楠注意到,刚才说话的道长坐在正中,清瘦刚毅,超凡脱俗,一脸浩然之气。
“你私自下山已经坏了门规,怎么还带回两个人来?来人,即刻送他们下山”左侧一位身材矮胖,圆脸小胡子的道长说。
“师弟,切莫鲁莽,一切听师兄定夺。”右侧一位身材高大,面容敦厚的道士说,他长得慈眉善目,很有亲切感。
正说话间,就听远处“轰隆”一声,好似什么东西炸开,从天降下一个人来,落在大殿前,踉跄走了进来,朗声道:“诸位师兄,小弟来晚了,实在是刚才那一炉子耽误不得,哎呀,来了两个客人。”说完,顶着被熏黑的脸,冲程李二人笑笑,找把椅子落座。
程浩楠把坐着的道士们都扫视了一遍,他们各自身后还站着两个或三个年轻的小道士,纷纷垂手而立,毕恭毕敬。
“无趣兄,当初邀请你入我门派,你坚持不入,客居在此。平日里有些不守规矩也就罢了,今天这是为何?”正中间的道长挑眉责问。
无趣和尚闻言毫无惧色,拍拍肚皮说:“无妨,我先给各位相互引荐一下,再作说明。”
说完,无趣和尚指着正中间的道长说:“老弟,这就是我路上跟你说的那恒定老……道长,是这守尘观的掌门,执掌观内大大小小各种事务。”
程浩楠和李凡闻言,抱拳行礼。恒定道长微微点头。
“这边这位面容敦厚的是恒守道长,主观传功授课,守尘观所有弟子的功法修炼,都由他来负责。”无趣和尚接着说。
“见过恒守道长。”程浩楠再行礼。恒守也微微颔首。
“至于这位跟我差不多胖,脾气暴躁的是恒存道长,负责观里的戒律门规。”无趣和尚指着刚才要赶程浩楠下山的道长说。
“见过恒存道长。”程浩楠行礼。
恒存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
“至于刚才从天而降的这位,是恒宝道长,负责守尘观的法宝炼化。我们来时坐的葫芦,就是他打造的。”无趣和尚笑嘻嘻地说。
恒宝道长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露出腼腆又得意的笑。
“现在,我把为何带这两位上山的缘由与诸位说上一说。”无趣和尚介绍完后,就把他如何追查邪气,发现王韦仁与程浩楠,以及程浩楠与王韦仁对斗,被苍山派追杀之事说了一通。
“现如今,也是这小子被苍山派和修罗使追杀,我才带他到这山上来避一避。”无趣和尚说。
“这么说来,这孩子倒是个侠肝义胆的忠勇之士了。”恒定道长听完,面色比之前缓和了许多。
“哼,那又如何,要是各个忠勇之士都来我观上,那我守尘观千百年来岂不成了聚义堂。”恒存气鼓鼓的说。
程浩楠不想让无趣和尚为难,开口道:“大哥,要不你还送我们下山去吧,我再遇见王韦仁他们,快点逃命就是了。等我修炼厉害了,再去找他报仇。”
“不行。”无趣和尚坚定地说,“若再遇见王韦仁,你怕是跟前几天一样,一拳都接不住。那人的功力,起码修炼了四五十年,岂是你一朝一夕能赶上的。至于苍山派,现如今的掌门苍龙曾经是我师兄,修炼上的造诣更不在我之下,若被他抓了去,你怕也是一样下场。”
“若真如此,那也是小子我命不好,怨不得别人。”程浩楠看着恒存那嫌弃的表情,心中十分不快,大丈夫何必寄人篱下。
“就是,人家自己都要走了,和尚你还不快把人送下山。”恒存幸灾乐祸地说。
“恒存,说起来和尚我好像很久没有领教你的排云掌了,上次掉的那两颗牙不知道长出来没有?”无趣和尚笑里藏刀的说。
“哼,那咱们现在就比试比试。”恒存气鼓鼓的站起来,一甩道袍,来到大厅正中。
程浩楠不愿因为自己闹得不愉快,当即弯腰行个礼说:“打扰了。”接着,转身牵着李凡的手向大殿外走去。
“小子莫急。”就在程浩楠拽着李凡刚走几步时,突然感觉一股绵和却无法抗拒的力,将自己拖了回来。
回身,负责传功授课的恒存道长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说,“不知小子你可否愿意成为我守尘观的弟子啊。只要你选一个除无趣和尚之外的人做师父,便可留在此山了。”
程浩楠心中一暖,鞠躬感谢:“多谢道长的美意,只是小子曾经有过大难,有位恩人对我有再造之恩,他已经收我为徒,恕我无法再拜师了。”
恒存面露难色的笑笑,不再说话。
“难道偌大一个守尘观,留不下两个俗世落难之人?如此还谈什么守卫人界?”无趣和尚大喊。
“正是因为我守尘观,戒律严明,攻守同心,才能守卫人界。若都肆意妄为,我守尘观怕早分崩离析。”恒存当仁不让的对峙。
“远远就听闻你们在此聒噪,到底在吵什么?”殿外传来淡淡的女声。虽声音不高,但程浩楠感觉无趣和尚和恒存长老的气势明显低了下去。
回头一看,一位身穿绛色纱裙,鹅蛋脸,容貌清冷的道姑走了进来。她的出现,让空气中的火药味迅速消散,反倒带几分寒冷。
“恒定师兄,你又不等我就议事了,干脆把我们灵敏峰从守尘观逐出去算了。”道姑毫不客气地说。
“恒荣师妹,这……”恒定掌门面露难色。
“你们这么多师尊辈的在一起吵吵嚷嚷所谓何事?”恒荣面如秋水。
无趣和尚讪讪的把事情简短截说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