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下来的这段时间,萧牧一直在府里待着,不曾踏出府门半步。
但并不意味着他就此隐退,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宫里。
高才急匆匆跑过穿堂。
“主子!宫里传出来消息,说二爷痛骂了皇上一通,如今二爷已经被废为庶人了。”
“被废了?”
萧牧坐在廊下晒着太阳,手里的水烟袋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皇上这次怕是真的动怒了,奴才今早偷偷到华亲王府看了一眼,连府门上那块大匾都摘下来了,府里的奴仆丫鬟,全都变卖,偌大的府邸,成了一个空壳了。”
萧牧叹了口气。
“父皇是要逼死他啊。”
高才:“他害的我们这样惨,死有余辜。”
“话不能这么说,那夜的刺客,本王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背后另有主谋。”
“王爷能想到这一点,大局就已然定了一半了。”
背后突然有人说话,萧牧回头,见是李回轩摇着羽扇,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李先生啊,你还是这般,神出鬼没的。快来坐。”
李回轩坐下,笑道:“微臣怕王爷心里烦闷,特来与王爷解闷。”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三张银票,放在萧牧手里。
“三千万两!”
萧牧大惊,环顾四下无人,惊问道:“这钱哪来的?”
李回轩笑道:“这是王爷的玉像啊。”
萧牧眉头紧皱。
“二哥送来的?”
李回轩点了点头。
“昨夜微臣和几个老朋友出去喝酒,回府的时候,正好看见二爷在门前来回踱步,问了才知道是来还债的,他让微臣问一句这些钱可够玉像的价儿,不够的话,他再填上。”
萧牧看着银票,眼神复杂,心里五味杂陈。
“他以为还了钱,欠我的就两清了?”
李回轩:“他能有这份心,就证明还没有坏彻底,这样的人,会拿江山社稷开玩笑么?”
萧牧心里一惊,看了高才一眼,高才很识趣地退下。
萧牧低声道:“先生也以为密信这件事另有其人?”
“其实这封信如果单凭字迹,很难让人相信这是华亲王所为,毕竟模仿笔迹栽赃嫁祸,也是可以做到的,真正要让人相信是华亲王所为,关键的是信上的那颗王府大印!当年三爷等八个皇子封王开府,皇上特意设立刻印局,八个王爷,人手一枚大印,图案各异。皇上当年这样做,就是怕这样栽赃嫁祸的事情发生。皇上自以为设了刻印局,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不假思索认定密信是华亲王所写,却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