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回到东宫,脸色无比阴沉,在房气愤地乱砸一通后,疲惫地瘫软在椅子上。
他害怕,他恐慌。
强烈的恐惧感令他几乎是生不如死。
萧牧显然是审出什么来了。
他不敢相信,连庆熙帝都能瞒过的事,他萧牧是怎么想到自己身上的!
他该怎么办?
坐等东窗事发?
不,绝不能这样,他好不容易熬到今天,绝对不能等死!
实在不行,逼宫?
反正华亲王那封信是自己写的,大不了再仿照庆熙帝的手迹,写一道调兵手谕,先三固山,西平台两个大营的庆熙帝的亲信,再调集两个营的军队,把皇宫围了,逼庆熙帝退位!
强烈的恐惧之下,他已经失去了理智,竟然真的铺开了纸,手里的笔悬在半空,迟迟下不去笔,笔尖上的墨汁滴滴答答落在纸上。
不行,他不敢。
这太冒险了,首先没有正当的理由。
其次,庆熙帝神鬼莫测,鬼知道他有没有后手!
万一自己真的带兵逼宫了,庆熙帝不知道从哪里又调来了一队兵马,自己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怎么办?
处处是绝路。
太子绝望了,他愤怒地将笔折断,猛地朝门口丢去。
门正好被推开了。
“殿下,简主事求见。”
“简主事?”
太子眉头紧皱,一脸厌烦。
“去去去!哪来的什么主事这个时候来?不见!不见!”
“他说可以助殿下一臂之力,万万求殿下见他一面。”
太子将信将疑地,平复好心情。
“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简春来走进来了,扑通一声跪下。
“微臣刑部主事简春来,叩见太子殿下。”
太子斜眼看着他,只觉得眼熟,仔细端详了好一阵,才道:“你是不是那个之前在詹士府,后来又被调到刑部的那个简春来?”
“爷好记性,卑职就是那个简春来。”
太子听言,眸色一沉,但凡在詹士府的,只要有才干的,自己都用心提拔,这个简春来一直籍籍无名,看来并非有才之辈。
“大半夜的,你怎么进宫来的?”
简春来笑道:“不瞒殿下,皇上最近新纳的妃子简贵人简秋水,就是卑职的妹妹,卑职是向她讨来进宫手符,只求进宫能见太子爷一面的。”
“简贵人就是除夕夜那个跳舞的舞姬?”
“是。”
太子不禁想起那夜简秋水一舞动芳华,诚然是仙女下凡,试问哪个男子在那夜不曾动心,不想最后竟被皇帝纳入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