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娴听着曲氏耐心给她说这些事,心里慢慢算是听进去几分。
“可是娘,我就是心悦那二公子,第一眼就喜欢,女儿长这么大还没有遇到过这么可心的,女儿有些不甘心。”
赵月娴从小被娇养长大,对看上的东西都是势在必得,唯独这次不如意。
曲氏叹了口气,抚摸着女儿的鬓发:“娘知道,我们娴儿眼光好,如今我们也算是在京城落了角,只待你爹几月后与我们团聚,京城繁华,达官贵人也多,我们娴儿还愁找不到心仪的对象吗?说不定比那太傅府的二公子还要好上千百倍。”
“我晓得了,娘,就听您的,可是这事就这么算了吗?女儿白白跳了池子。”
曲氏闻言,冷着脸又去戳赵月娴的额头,她就知道,好端端的,自己女儿怎么可能跌进那池子里去。
“这事你不要再问,娘自有打算。”
曲氏心中自有盘算,只待媒婆有好消息,她势必要去一趟太傅府。
当初她们远在豫州,是卓氏一封信去了豫州,说是要给自己的三儿子相看平妻,她跟赵月娴的爹商量了许久,才决定上京。
谁知道天不遂人愿,自己女儿没有看上那三公子,倒是对太傅府的二公子一见钟情,不惜大冷天的跳进池子去。
本以为事后那夫人会主动登门说清此事,结果等了几个月,从腊月等到五月,也没见半个人。
曲氏心下渐渐不满,她决定这几日处理好新宅子的事,就亲自上门讨说法,就算不是为女儿的婚事,也要给那夫人几分难堪。
简直是欺人太甚。
顾府大宅东院。
顾慎之此时坐在主位上,周氏站在下首,脸上的表情既委屈又带着些无措。
屋内正中央,摆了五个赤色的大木箱子。
箱子全部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许多白花花的雪花银。
一个箱子最多可以装下五千两白银,顾慎之瞥了一眼,低头喝了口茶。
周氏咬着嘴唇,她看看这些银子,又去了里间,从自己的梳妆台中拿出一沓厚厚的银票,脸上满是不舍。
周氏掀了帘子从里间出来,顾慎之还是稳稳地坐在那里,不说话,也无其他动作。
周氏心下不甘却又不能表露分毫,她握着手中那一沓银票,慢慢走向主位的顾慎之,语气也有些哆嗦:“老,老爷,这些现银从庄子上送来还没来得及到钱庄去换成银票,这些是前段时间拿来的,都在这里了。”
卓氏把厚厚一沓银票放在顾慎之手边,便站在一边不动了。
屋子里就他们夫妻二人,按道理说周氏嫁给顾慎之十几年,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不应该是这样才对。
此时的屋里一个下人也没有,周氏却觉得满满的拘谨感。
周氏最近越来越感觉到,顾慎之对她跟之前大有不同。
从前就算说不上多喜爱,对她说话也算得上是和颜悦色,体贴有加,可是这段时间以来,每每跟顾慎之说话,周氏都有一种自己是下人,顾慎之是主人的感觉。